半人马座的硅基代表最先反应过来,它的晶体表面闪过一连串快速计算的光芒:“天皇陛下,您指的是……您个人名下的皇室领地,还是整个地球文明的主权?”
“全部。”天皇说,“包括但不限于:地球表面所有陆地区域的永久使用权,地核能源的百分之四十九开采份额,月球及拉格朗日点设施的产权,以及地球文明七千年历史产生的所有文化符号、传说体系、科技成果的独家商业化授权。”
张胡的一个分身呛到了——虽然分身不需要呼吸。
“陛下,”马行小心翼翼地措辞,“这涉及到一个文明的根本存在权。按照星际公约第——”
“星际公约第301条,文明主体有权自主处置其资产,包括领土,前提是获得该文明百分之七十以上个体的同意。”天皇流畅地接话,“我已经完成了民意征集。”
他调出一份数据流。全息画面展开,显示着过去七天里,通过某种跨越维度的灵能链接,天皇与地球上每一个人类个体进行的“意识共鸣投票”结果。
支持率:83.7%。
“不可能。”仙女座的羽状气态生物代表波动起来,“地球文明尚未掌握跨维度灵能通讯技术,您如何——”
“我用了炼丹术。”天皇打断他,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热情——不是对权力的热情,而是对知识应用的兴奋,“准确说,是我在图书馆体验【老子出关】卷轴时悟出的‘大道共鸣法’。将自身的意识频率调整至与地球生命场同频,然后……提出建议。人类潜意识层面的集体选择,比他们自以为的民主投票更真实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而且我承诺,所有同意出让主权的个体,将获得‘大红斑项目’的优先移民权,以及终身免费的‘传奇囚室体验套餐’。”
马行看着那份数据,大脑飞速运转。他最初的计划只是用商业手段慢慢侵蚀地球文明的经济主权,没想到天皇直接掀了桌子,把整个行星当作炼丹材料一样扔进了炉子。
“陛下,”张胡的本尊终于开口,“您用地球换什么?”
天皇笑了。那是马行从未见过的笑容——纯粹、明亮、近乎孩童般的好奇。
“换一个实验室。”天皇说,“木星大红斑核心区域的独家研究权。我需要那里的极端压力环境、等离子风暴、时空涡流——这些都是宇宙中最极致的‘炉火’。我要在那里,重建失传已久的‘星辰炼丹术’。”
他展开一份自己设计的蓝图。画面中,木星的大红斑被重新规划:外层是商业化的传奇囚室和体验区,中层是旅游设施,而最核心的、直径三千公里的风暴眼区域,被标注为“天皇炼丹研究院”。
“我将带领所有愿意追随的地球子民,迁居至木星轨道。”天皇的声音里有一种近乎宗教般的虔诚,“在地球上,我们统治表面。在木星,我们将学习统治……一颗恒星的诞生过程。”
会议室里,来自各个文明的代表开始疯狂计算这笔交易的潜在价值。地球作为原初母星的文旅Ip价值、稀有资源储量、战略位置……与天皇承诺的“星辰炼丹术”可能带来的科技突破相比,孰轻孰重?
马行知道答案。因为这些代表中,有四个是他在不同文明的马甲。
“我同意。”半人马座的硅基代表第一个举手——那是马行控制的账号之一。
“附议。”仙女座的羽状生物第二个响应——马行的另一个马甲。
连锁反应开始了。
炼丹移民潮
公告发布后的第一个地球日,全球陷入了奇特的平静。
没有预想中的抗议浪潮,没有主权丧失的悲愤,反而有一种……如释重负的轻松感。社交媒体上最热门的话题不是“我们失去了地球”,而是“木星移民资格抽签什么时候开始”。
“很奇怪,不是吗?”张胡在炼丹体验馆里对马行说,他的十二个分身正在同时处理三百份“速成炼丹体验课”的订单,“人类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诞生自己的行星。”
“不奇怪。”马行调出全球心理监测数据,“天皇的‘大道共鸣法’不止是收集同意票,更是在所有人类潜意识里埋下了一个概念:‘地球是摇篮,但摇篮终究要离开’。他用七百年的统治经验,加上从图书馆学到的灵能技巧,完成了一次全文明的……认知升级。”
“或者说,洗脑。”张胡的一个分身嘟囔道。
“自愿的洗脑。”马行纠正,“而且,看看这个。”
他打开实时移民申请数据流。申请人数已经突破五十亿,并且每秒钟都在增加。申请理由五花八门:
“在地球卷累了,想去木星重新开始。”
“想亲眼看看天皇炼丹。”
“传奇囚室体验套餐听起来比我的房贷划算。”
“反正地球气候也快不行了,换个星球试试。”
“他们真的相信,在木星上生活会更好?”张胡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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