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,她没有耐心了。
萧池只见她朝他轻轻一笑,手上一松,那衣裳便从她手上落到了他脚边。如火如虹的缠枝莲开了一地。
她身上只余下了一身雪丝里衣,剪裁合身,又是贴身的轻薄布料。雪色下,单薄清瘦曲线隐隐可见。
叶棠转身,地上衣裳她连看也不在看,径直走到了房间小柜子前。
那柜子里放着一样东西。她曾经夜夜压在自己枕下。后来,裹了绒绸,小心放了起来。既然她要走,便要将那东西一起带走。
萧池见她踮着脚,捧出一样东西来。小心翼翼,又喜形于色。
绒绸被她轻轻掀开一角,露出一小节刀柄。
柄上深刻着两个字,易之。
萧池就看她站在不远处,低着头,白皙手指带着无限温柔,轻轻抚过刀柄上的那两个字。
他当然知道,易之,就是叶修庭。
她果然,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见他了。
她还不知道,她其实,与叶修庭并无血缘。
许芳苓站在一侧,不动声色悄悄看着九王爷。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他。
一向温和内敛,清润微凉的人,这次虽依旧未说什么,可连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了。
雪衣周围生了寒意,连许芳苓都知道,他动了怒。这怒意,无须任何多余说辞,如此显而易见。
偏偏那个叶棠,天生迟钝一样,只顾着低头看手里的东西。而后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,将东西重新裹好,小心抱进怀里。
许芳苓头微微一垂,不远处桌上放着她今早给他送来的迎春糕。每年岁末这天,她都会亲手做些糕点给他送来。
往年,他会尝一些,然后喊来承译将剩下的端下去分一分。可今年,他虽然准她入了府,可他连尝都未尝。
再看那个叶棠,身上只剩下了一身里衬,可她也毫不在意,抱紧了怀里的东西就要出门。
她什么都不要了,连外衫也不要了,似乎只要有怀里那个东西就够了。
步履轻快,三两步到了门口。脚上伤刚好,抬腿一迈门槛,只觉有些微微疼。她一手抱紧了怀里的匕,另一手在门框上撑了一下。
叶棠微微一顿的功夫,许芳苓明显感受到,身旁那人的强大怒意一下消散了。身形一动,他好像忘记了自己原本要生气的,竟然只想着去扶她。
到了她身边,他低头看她的脚,明明该好得差不多了才对。
还没碰到她,叶棠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。扶着门边儿轻一回头,看着站在身边的人,又是一笑,低声与他说,“惊澜,天涯路远,再也不见。”
她身影那样轻快啊,初春还未有消息,她一身单薄也不觉得冷,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九王府。
他却僵在原地许久未动,直到看不见她了,她也未曾回头。
果然,天涯路远,她再也不想见他了。
她以为她将他给的所有东西都还了,可有一样,她戴的时日久了,似乎成了习惯,一时便给忘了。那是缠在她左手腕上的五彩姻缘丝。
许芳苓不知道他要这样站到什么时候,悄悄走到他身边,想提醒他,叶棠已经走了。
“九----”
他眉目一敛,目光落在她脚下。
许芳苓不由后退几步,他立即蹲下身来,小心翼翼将她踩过的一片粉色碎片捡起来,放进手心里仔细擦着上面的尘。
那朵棠花被她摔碎了,粉晶四散,只剩下一个金丝柄还完好无损。
许芳苓站在一侧,见他捡了一片还不够,正寻觅着想将所有碎片都找回来。
碎片几乎找齐了,又见他将叶棠的衣裳从地上拿起来,轻轻拍了拍上面的尘。他手上一顿,那衣裳上似乎还留着她的温度。
许芳苓看着他将她刚刚穿过的衣裳放在鼻前一嗅,有些不可置信。
他似乎做什么都理所当然,这动作,本该是轻佻,许芳苓见了只觉得心里难受。
那只是叶棠的一件衣裳啊,还是穿过的。
可又见这九王爷的确是笑了笑。
只因他觉,衣裳墨香里,还掺着她喜欢用的胭脂香。
顺手将那衣裳叠好放在床侧。就好像,她只是与他耍了小孩子脾气,过一会儿就会回来一样。
九王府门口,叶棠一出来,便被人拦住了。
拦她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承译。
承译一早便得了令,车驾已经准备好,专门在这里候她。
只不过他没想到,这九王妃居然会穿成这样出来。
一身雪丝里衣堪堪掩着清瘦的身子。明明是娇娆的女子,双手抱着一柄匕,眼中清明一片。她也不怕冷,寒风打在她身上,雪丝贴在身上,好像经了风霜后,若隐若现的曲线下显出了铮铮骨。就算她穿成如此,也是芰荷一枝,折不得,辱不得。
承译觉得,她身上这气势,与那人一模一样,似乎就是从他身上沾来的。
叶棠看了看挡在她面前的承译,“呵,承译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面前的到底是个女子,微微低头,承译不再看她。只说,“九王妃,等您多时了,爷有令,请您跟我走一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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