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松阳到底是见程一山情绪太激动,只好安抚他先去接元宝,程一山这才镇定了下来,主动钻进车子里坐好。梁松阳看他坐在后座上闭着眼睛,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样子,也就没有多说,在不了解原因的情况下,梁松阳不打算再刺激他。
梁松阳有心想让程一山放松一下心情,六十码开的慢吞吞的,见程一山始终闭着眼睛,就放心的绕了路,等高峰期上来堵的寸步难行。这一切梁松阳做的天衣无缝,即使是程一山也不好说什么。
眼看着车龙越来越长,梁松阳扭头问程一山:“你饿不饿?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,等吃完也就不堵了。”
程一山条件反射的想摇头,但是想到梁松阳出来这么久也是一点儿没吃,早上他那么早过来门口等着,就算吃了应该也是凑合着吃的。想到这里,程一山点了点头:“那你安排吧。”
听到程一山终于有了动静,梁松阳提在喉咙口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到了肚子里,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,接通以后冲那边的人说了句:“大军,你在店里没有?我等下带人过去吃饭。”然后又扭头对程一山说:“我带你去一朋友开的店去吃,其实早就想带你去了,一直没找到机会。”
程一山疲惫又无力的点了点头:“行,都按你说的办。”
得了这句话的梁松阳就放心大胆的开车去了,这回没用多长时间,很快就到了。程一山跟着梁松阳走到里面,看样子包间早就准备好了,两个人一到就被服务员引了进去。
刚一进包间,程一山就被墙上的画吸引住了目光,那挂着的不是别的,正是他画的《灵犀》。
程一山:“……”
注意到程一山的目光,梁松阳也跟着看了过去,他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,顶多就是觉得上面画的小姑娘有点儿眼熟,但是他见程一山的目光也不像是羡慕之类的,就有些奇怪。
这时候,刚才通过电话的大军走了过来,看样子是来打招呼的。梁松阳就顺势问他:“你这画是什么来历?”
大军爽朗一笑:“老婆买的!砸钱挺多的!”
程一山听完脸上的表情就更微妙了,梁松阳善解他意的又问大军媳妇儿买这个花了多少钱,在听到一个很不实际的数字之后,程一山忍不住说:“这是我画的。”
“……”大军愣了一下,他先是看了看梁松阳,但是没看出什么门道,只好干笑两声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想到自己和这个人驴头不对马嘴的问也没意思,就算是卖出去了也没什么,程一山就不再问了,自己拉开凳子坐了下去。这会儿他也放松了点儿,想找菜单,但是没找着。
梁松阳解释:“他这儿没菜单,做什么就吃什么。”
“哦,那上菜?”程一山在心里吐槽了一句:什么破规矩呀……
大军如释重负的赶紧走了,梁松阳把服务员打发了出去,等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,才问程一山:“这画的是谁?”
程一山翻了个白眼:“不跟你说。”
索性梁松阳也不是真的想知道,他就是想让程一山多说点话,不然他放心不下。
两个人都不说话,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,程一山脑子里又回想起了陆洋的事情,他赶紧把IPAD翻出来,他想找点儿事情做做。但是却越看越烦,最后哐的一下把IPAD随手扔在沙发上。
梁松阳从来没见过程一山这样发脾气,觉得古怪的同时又有点儿担心,但是他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,开始转移话题:“听说原本警局是不能给陆洋定罪的,他们没有找到物证。”
程一山果然来了兴趣:“那现在怎么……?”
“我不清楚,好像是在陆洋的住所搜到了血衣,化验了之后确认是周雨桐的血迹。”梁松阳神色有些古怪。
程一山没有注意到,他下意识的说:“这怎么可能?有这种东西,陆洋早就把它销毁了。”
梁松阳苦笑了一声,没有多说话。
程一山下意识的愣住了,迟疑地说:“你小叔?”
梁松阳点了点头:“我什么都不能做,不然我妈也有危险。所以今天才想让你和我一起过去,不然我自己的话,我怕我因为愧疚又做出什么事情。”
“你也知道自己的德行了?”程一山有些调侃的说,他想活跃下气氛:“我不生气。”
梁松阳抬起头看着程一山,温柔的笑了笑:“那我就放心了,你刚才的样子把我吓坏了。”
这下换程一山愣住了,他一点儿也不想说这个话题,但是这件事他不能逃避一辈子,想了又想,程一山还是开口说:“你能不能答应我,如果你想知道和我有关的事情,不要去问别人?说白了,你不要去问陆洋,等我想通了之后我会自己告诉你的。”
梁松阳点了点头:“我不会去问他的,你不想说也没关系,不要逼自己。”
程一山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好在菜上来了,打破了尴尬的气氛。
虽然不能点菜让程一山觉得有点儿怪怪的,但是上来之后他尝了尝发现味道果然很好,吃了两碗饭,慢慢的就开心起来了,也不由自主的跟梁松阳开点儿玩笑什么的:“元宝的性子很独的,你以后不要乱摸她的东西。”
梁松阳有些紧张:“那我早上那样,她是不是讨厌我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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