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久不见!”颇有礼貌地回了一句,安慕凉往后退了两步,给自己和麟之间留出了些许的空间,“不知楼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?”
“既然来了,自然是又要做的事情。”瞥了安慕凉也一眼,麟淡淡回答道。一个瞬间,内力幻化成的光柱就变成了千万利刃,将老皇帝弄得像是一个被万针扎的破布娃娃,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死因是何。
安慕凉看着倒下的老皇帝,眸子里明显多了一抹惊艳,“楼主好功夫,在下当真敬佩的紧!一国之君,瞬间暴毙,真是干净利落……”
“知道我要杀他,你还一旁看戏,你比我更干净利落……”麟皮笑肉不笑地道,看了看齐齐倒在地上的三人,竟然是难得一笑,“一家团聚,看来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!”
“嗯。”安慕凉点了点头,也随声附和起来,“到还真是难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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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墨渊没有直接去乾清殿,唤了夜语去视察皇上那边的情况,自己则是大步一拐,就迈去了凤霞宫。
忐忑地推开了雕花木门,见了那一团身影缩在被子里睡的甚熟的时候,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,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。
落浅雪一直闹腾着想要出去,管事嬷嬷嫌她恼人,也就给她灌了一点酒,此刻正窝在床上睡得正香。
落墨渊在门口踌躇了半天,终于走进了那个让自己纠结难耐的人儿,大手一伸柔柔地摸了摸落浅雪的小脸,看着那熟悉的眉眼,竟然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形下微微一笑。
“嗯……”睡着的小人被这么一模可是不开心了,吭了两声,想要把脸上的大手给甩下去,一个不小心,却是被落墨渊的大手给打了鼻子顺,一瞬间委屈地眼泪都快要掉下来。
见睡梦中的落浅雪红了眼眶,落墨渊一下子就手足无措起来,大手尴尬地放在那里,顿时觉得举也不是,放也不是。看着吸了吸鼻子并没有哭闹的落浅雪,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。
“爹爹……”睡梦中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,落浅雪皱了眉头,低低地唤了一句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意。
“嗯?”落墨渊答了一声,正想问问小人儿可是收了惊吓,却是发现床的上面没有了声响。一看方知,刚才只不过是落浅雪的梦呓,顿时无奈起来。
刚想抽个凳子坐下来,却是被落浅雪给拽住了手,“爹爹……浅雪要小解……”
落墨渊一愣,如同被冻结了一般,左顾右盼想要找个下人过来,可是这凤霞宫就像是气数将尽,竟是连一个活人都没有。
“爹爹……小解……”这一旁,落浅雪还在不依不饶,嘟着小嘴儿早已经是一脸的不满。
落墨渊的大脸一阵青一阵白,堂堂王爷居然郁闷到要当一个奶妈。真心想要朝着那个奶娃娃挥出一掌,可却是掌至小脸又狠不下心,只好叹了口气,别扭地从床底下翻了夜壶出来。
落墨渊身材修长,可是健壮的胸膛却是能够给人一种安全感。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体香,像是薄荷,干净的气息让落浅雪迷醉。如此的宠溺竟然是让她没有来由地心安,浅笑之际,还不忘往落墨渊的怀里拱了拱。
一手抱了落浅雪,一手把夜壶递到了她的面前,伸手在落浅雪面前摇了摇,却是丝毫没有引起落浅雪的注意。
落墨渊的眉头皱了皱,竟然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头疼。往日里看这孩子也是乖巧的很,怎么一睡的迷糊就闹起人来?仔细的思索了一阵,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是从来没有陪落浅雪睡过一晚。
感觉到那好闻的体香消失,落浅雪不干了,一脚踹开了身上的被子。却是发觉周身一愣,尿意更甚,“呜呜……小解……我要夜壶……”
这是让他伺候她小解么……
落墨渊的眼角抽了抽,大手握了又紧,紧了又握。终于如同上战场一般地,解开了落浅雪的裤子,把夜壶往前面一递。可这夜壶还没有送到,落墨渊的大手就僵在了半空,一秒、两秒……
盯了落浅雪的下身半响,落墨渊终于别过了俊脸,脸色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。
“他”竟然是女子……众多的画面开始在落墨渊脑海里回放,她拽着她的袖子喊“爹爹”,蹭在他的怀抱里讨吃的,委屈地快要哭出来的可爱……手中的夜壶“碰”的一声掉落在地上,哪怕不断提醒着自己比她大了五岁,是她的爹爹,可是心里却还是觉得暧0昧不止,俊脸一红,竟然是都不敢抬眼看向落浅雪一眼。
“唔……”半天没有得到解脱的落浅雪再次闹腾了起来,怨愤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,“尿尿……”此刻的她已经崩溃到将皇族的用语忘了个一干二净。
落墨渊赶忙从地上捡起了夜壶,想要递过去,确实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。倒是落浅雪碰到了夜壶以后,自己往上面一坐,一泄到底,舒服得秀眉都舒展开来。
“王爷,老奴已经恭候多时了……”就在落墨渊还在纠结着、尴尬着的时候,房间的大门被推了开。白发苍苍的老妪一双眼睛却是明亮,右手提着一个八角的琉璃灯笼,对着门内的落墨渊道了一声。
眯眼打量了那老妪半响,落墨渊踌躇了半刻,还是耐心地给落浅雪提了裤子、掖了被角,才和那白发老妪一道走了出去。只是一路走来,却是不停的回头看向那房内的落浅雪一眼,一张脸上写满了不安。
“王爷放心,老奴给小世子喂了两杯果子酒,不到明早是醒不过来的……”倒是老妪看出了落墨渊的心思,笑着打趣了一句。
“皇后死了,有些话便不必传了……”这个嬷嬷是皇后的奶娘,虽说他不熟识,但是脑海中还是有些印象的。
“老奴知道。”白发老妪笑了笑,眼眸中却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,“那个孩子老奴是从小带到大的,不管这么说,也是七心连了六心……”
“想说什么就说。”不愿意听一个老太太念叨皇后当年的时候,因为每当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一次,每当想到他那临死还拽着他轻笑‘不要报仇,报仇太累’的娘亲,他的心便会痛上一次。
“莫要后悔……”老妪叹了一句,不再注视淡漠的落墨渊,提着八角琉璃灯笼,头也不回地离了开。
“你的话还是皇后的话?”落墨渊没有想到她千辛万苦等到自己,只是为了说上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。
“也许是娘娘的话,也许是奴婢自己的话……”老妪停了脚步,回头看了落墨渊一眼,竟然是笑的恬淡,“老奴年岁大了,记性也不好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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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浅雪一直迷迷糊糊的,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,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,而她也早已经回到了王府的落苑,身边是一双眼睛已经哭成了一对核桃的姳姬。
姳姬见了落浅雪转醒,这才舒了一口气,整个人也立马精神了起来。拿来了软垫让落浅雪靠着,自顾自地开口道,“少主子可算是醒了,奴婢这条命都该让您给折腾进去了!”
“嗯?”落浅雪一懵,完全不知道姳姬在说些什么。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身体酸软,也就下意识地问道,“我昏睡了多久?”
“都已经一天半了!王爷他们又不在府中,奴婢请不来太医,找了个郎中却又瞧不出所以然来,简直是吓死奴婢了!”姳姬擦了擦眼泪,往落浅雪身边一坐,赶忙问道,“少主子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
被姳姬紧张的样子一逗,落浅雪整个人都好了起来,呵呵一笑道,“浅雪只是被宫里的嬷嬷给灌了酒,醉了而已!”有这么一个知心人关心,竟然是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。之前在梦中还见到了爹爹,梦醒之后还有姳姬,真是一个温暖的梦呢!
“这群狗奴才居然敢灌少主子的酒,还真是不想活了!”一听到那些个嬷嬷要开始仗势欺人,姳姬叉了腰,一脸的愤愤不平,恨不得给那几个灌酒的奴才狠狠几巴掌。端了刚才下人送进来的醒酒汤,一勺一勺地喂了落浅雪,“少主子先喝些醒酒汤吧,能好受上一些!”
落浅雪凑着头过去,一闻到那浓烈的药味,立刻就失了胃口,慌忙别了头,对着姳姬道,“我没事,休息一下就好了!”
“莫非是少主子怕苦?”姳姬看着落浅雪那一阵红一阵白的小脸,掩唇轻笑。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了蜜饯出来才哄着落浅雪喝了半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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