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板在狂暴的冲击下猛地向内凸起一大块,木屑飞溅!眼看就要被撞开!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,我手脚并用地向后爬,缩向更深的角落,眼睛在极度的恐惧中下意识地扫过混乱的人群——
就在门板被撞开一道缝隙的瞬间,几束手机电筒慌乱的光柱扫射进来!光线交错,一片混乱狼藉。
我看到了姐夫陈锋!他正被一个惊恐的亲戚拉扯着,身体狼狈地趔趄了一下。就在他身体歪斜、口袋被扯开的刹那——
他口袋里那个崭新的、屏幕巨大的手机滑落出来,“啪”地一声掉在离门口不远的地上。屏幕朝上,瞬间被点亮!
惨白的手机屏幕光,像舞台追光灯一样,清晰地映照出那张屏保照片——
那根本不是什么风景或者默认图片!而是一张清晰无比的自拍!一个妆容精致、笑容妩媚的陌生女人,亲昵地搂着陈锋的脖颈,脸颊紧贴着他的侧脸!陈锋的脸上,也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、放松而愉悦的笑容!背景似乎是某个灯光暧昧的酒吧卡座!拍摄日期……水印清晰地显示着,就在姐姐出事前三天!
我的血液,在那一刻,仿佛真的凝固成了冰!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痛得无法呼吸!姐夫……姐姐最信任的丈夫……那个在葬礼上扮演着深情未亡人的男人!
光柱狂乱地扫动。另一束光,恰好扫过躲在角落、正疯狂翻找着什么的苏晴!
她一只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,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。而另一只手,正神经质地、用力地掏着她那件黑色风衣的口袋!口袋的边缘已经被她拉扯得变了形!就在她颤抖的手指又一次伸进去摸索时,一个小巧的、白色的塑料药瓶,被她过于用力的动作从口袋里带了出来,“叮”的一声脆响,掉落在她脚边的地板上!
瓶身上,几个黑色的印刷字母在手机光柱下异常刺眼:帕罗西汀。
抗抑郁药。
姐姐生前最后那段时间,确实无意间提过一句,说苏晴最近情绪不太好,有点低落,她还劝苏晴去看看医生……难道……?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,带着冰冷的毒刺。
“啊!我的药!”苏晴发出一声短促的、充满恐慌的尖叫,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弯腰想去捡。
“药?什么药?”混乱中,不知是谁尖声质问了一句,带着一种抓到把柄般的恶意,“苏晴!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!林晓死前是不是找过你?!”
“没有!我没有!!”苏晴的声音尖利得破了音,充满了绝望的否认。她手忙脚乱地抓起药瓶,死死攥在手心,像握着最后一根稻草,整个人蜷缩得更紧,眼神涣散,喃喃自语,“我不知道…我什么都不知道…别问我…别过来…”
而那个张涛,此刻像一头彻底被恐惧逼疯的困兽。他双眼赤红,脸上涕泪横流,昂贵的西装被扯得乱七八糟。他不再试图撞门,而是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混乱的人群中左冲右突,挥舞着手臂,歇斯底里地吼叫着,语无伦次:
“钱!都是为了那笔钱!我没想害死她的!我真的没有!我只是…我只是想拿回我的钱!她答应过我的!她答应过周转一下就还我的!那是我的老婆本啊!!”他猛地指向陈锋,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形,“是他!是他告诉我林晓挪用了项目公款!是她想卷钱跑路!他让我去催!他让我去闹!他说闹一闹她就会把钱吐出来!!”他又猛地转向苏晴,手指抖得像风中残烛,“还有你!苏晴!你明明知道林晓那几天情绪不对!你明明接了那个电话!你为什么不拦住她?!为什么?!!”
张涛的嘶吼像一枚炸弹,在混乱中引爆了更深的猜忌和恐惧。所有人的目光,瞬间像淬了毒的针,狠狠刺向陈锋和苏晴!
陈锋的脸色在手机光下变得铁青,额角青筋暴跳,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:“张涛!你他妈放屁!血口喷人!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?!”
苏晴则像是被张涛的话彻底击垮了,她发出一声短促的、如同小动物濒死的呜咽,攥着药瓶的手剧烈颤抖,身体软软地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,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,嘴唇无声地翕动着,反复念着:“电话…那个电话…她问我…要是最信任的人都背叛了…活着还有什么意思…我以为…我以为她只是心情不好…我…我该听出来的…”巨大的悔恨和恐惧彻底淹没了她。
灵堂彻底变成了炼狱。猜忌、指控、推诿、崩溃的哭喊、绝望的嘶吼……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,冲击着摇摇欲坠的理智。人性的丑恶在死亡的阴影下被赤裸裸地撕开、暴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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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就在这片疯狂混乱的旋涡中心,就在我蜷缩的角落前方,那片唯一亮着微弱光芒的旧手机屏幕旁——
空气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搅动、扭曲了。光线诡异地折射、弯折。在屏幕光晕的边缘,冰冷光滑的地板表面,那原本模糊扭曲的、残缺不全的影子,正在发生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!
它不再是投射在地板上的平面阴影,而是……开始凝聚!开始凸起!仿佛有无形的、粘稠的物质正从虚空中渗出,艰难地塑造着一个形体!一个极其不稳定、边缘不断波动溃散、却又能勉强辨认出人形轮廓的……存在!
那“东西”的头部位置,依旧维持着那令人胆寒的巨大残缺。而在那团不断扭曲溃散的“物质”中心,一点极其微弱、极其黯淡的红光,如同深渊中即将熄灭的余烬,幽幽地亮了起来。像一只……缓缓睁开的、充满怨毒的眼睛!
我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,又在瞬间被冻结!极致的恐惧攫住了我,喉咙像是被冰封住,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团凝聚的、带着非人恶意的冰冷存在,在混乱的光影和歇斯底里的人声中,越来越“清晰”,越来越近!
“嗬……”
那破风箱般的、带着血腥气的喘息声,又一次响起。这一次,清晰得如同贴着我的头皮!
就在这万籁俱寂、连灵魂都要冻结的瞬间——
噗!
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轻响。
灵堂里,那几盏在混乱中唯一提供着惨淡光源、摇曳着橘黄色火苗的白蜡烛,毫无征兆地,同时熄灭了!
最后一点微弱的光源,彻底消失。
浓稠得化不开的、绝对的黑暗,如同冰冷的墨汁,瞬间灌满了整个空间,吞噬了所有轮廓、所有声音。门外那些疯狂的哭喊、撞击、嘶吼,在这一刻,也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了喉咙,骤然消失!
死寂。
比深渊更深沉的死寂降临了。时间仿佛凝固。空气不再流动,冰冷粘稠得像胶冻,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。黑暗中,只剩下我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,咚咚咚…每一下都沉重地撞击着耳膜,震得我头晕目眩。
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藤蔓,缠紧了我的四肢百骸,将我死死地钉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眼睛徒劳地睁大,却什么也看不见。只有纯粹的、令人窒息的黑暗。
然后,我清晰地感觉到……
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,毫无征兆地、如同一条湿滑的毒蛇,猛地缠上了我的脚踝!那寒意带着一种非生命的、深入骨髓的阴森,瞬间穿透了薄薄的袜子,直刺肌肤!
“啊——!”
一声短促到极致的抽气卡在喉咙里,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!但比这更恐怖的是——
就在那冰冷缠绕上来的同时,一个更轻、更近、带着无法言喻的湿冷气息的声音,如同贴着我的耳廓吹入的寒风,清晰地钻入了我的耳朵:
“小妹……”
那声音……破碎,嘶哑,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摩擦着碎裂的骨茬,带着浓重的血腥味。是姐姐的声音!却又完全不是她生前那清亮温柔的语调!这是从地狱深处爬回来的、充满怨毒和冰冷的呼唤!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血液似乎真的停止了流动,身体僵硬得如同冰雕。
那冰冷的气息更近了,几乎贴着我的耳垂。那个来自幽冥的声音,带着一种令人血液冻结的、诡异的平静,轻轻地,一字一顿地,再次响起:
“别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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