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球在文仲掌心持续脉动,淡蓝荧光明灭不定,每一次明暗交替,都像一颗微弱的心脏,执着地朝着前方水潭营地的方向搏动。
这发现让本就凝重的气氛几乎冻结。刚从地底爬出,崖壁上疑似周衡的痕迹未冷,前方又出现不明势力的营地,而身上一件来自遗迹深处的古怪物品竟与之产生感应……
“这绝非巧合。”夜枭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刀刃般的寒意,“那营地的人,要么是‘开门派’的余孽,要么就是知晓此地秘密、并掌握着类似信物或技术的其他势力。无论是哪种,对我们都绝非善意。”
赵煜伏在甲一背上,忍着眩晕和疼痛,大脑飞速运转。前朝“开门派”的研究涉及星力与蚀力的禁忌,其残余势力潜伏至深,周衡可能就是其中核心。若前方营地也是他们的人,那么此地很可能还有另一处未被记录的遗迹入口,或者某种需要监控、维护的节点。
“他们有多少人?装备如何?有无设置暗哨?”赵煜问落月,声音虚弱但思路清晰。
“明面上五到六人围坐篝火,帐篷里可能还有。至少两人气息沉稳绵长,是内外兼修的好手,其余也非庸手。装备齐整,刀剑弓弩俱全,篝火上还架着铁锅,似在做长久停留打算。暗哨……我只观察到营地边缘有两个固定岗,位置刁钻,视野覆盖了水潭两侧主要来路。更远处可能还有流动哨,我不敢靠太近。”落月回答得简洁精准。
“有发现类似‘蚀变’的痕迹吗?或者……周衡那样的黑袍人?”文仲追问。
落月摇头:“装束是江湖人或私兵的劲装,颜色偏深,未见黑袍。营地内也无明显秽气或阴冷能量残留的迹象。但……”她略微迟疑,“水潭靠近营地的另一侧岩壁下,似乎有个被藤蔓半遮的洞口,黑黢黢的,看不真切。他们的一部分注意力,似乎放在那个方向。”
洞口?又一个可能的遗迹入口?
“我们怎么办?”吴伯声音发颤,“退回去?还是绕路?”
退回崖底?上方是绝壁,涧谷另一端未知,且可能离周衡更近。绕路?这老鹰涧两侧岩壁陡峭,荆棘密布,夜间穿行难如登天,且他们队伍伤员太多,赵煜更经不起折腾。
夜枭目光扫过众人疲惫惊惶的脸,最后落在赵煜苍白却异常沉静的面容上。“殿下,您的意思?”
赵煜闭目片刻,再睁开时,眼底闪过一丝决断:“不能退,也难绕。对方有备而来,我们疲惫伤残,正面冲突是下下策。但他们在明,我们在暗,且他们似乎主要目标并非搜捕我们,而是守着那个洞口。”
他看向文仲手中的石球:“这东西既然有反应,或许……我们能利用它。文先生,试试看,是否能让它的反应减弱或变化?”
文仲会意,立刻尝试。他用手掌完全包裹石球,阻断光线;将其放入怀中;甚至尝试用那暗红色晶体薄片靠近……石球的脉动和荧光虽然随遮挡稍有变化,但指向性依旧顽强地存在。
“不行,感应似乎基于某种更深层的能量标记或结构共鸣,单纯物理隔绝效果有限。”文仲摇头。
“那就反过来用。”赵煜低声道,“如果我们无法隐藏它,或许可以……误导它。”
他示意文仲将石球交给吴伯:“吴伯,你拿着它,和乙五一起,悄悄往我们来的方向退回一段距离,找个隐蔽处,把它埋起来,或者塞进某个石缝树洞。注意掩盖痕迹。然后立刻返回。”
“殿下是想……让它把我们‘引’向错误的方向?”文仲眼睛一亮。
“至少,如果对方也有类似感应手段,不会立刻指向我们现在的位置。”赵煜点头,“埋藏地点要选好,最好能制造一点‘仓促遗落’或‘短暂停留’的假象。”
吴伯和乙五领命,接过石球,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,没入黑暗。
“夜枭,落月,”赵煜继续布置,“我需要你们再去探,这次目标明确:第一,确认那个被藤蔓遮住的洞口情况,是否有守卫,是否是他们关注的核心。第二,尽可能辨认营地中人的身份特征、口音,任何能判断其来历的细节。第三,寻找营地防御的薄弱点,以及……如果我们被迫要冲突,最佳的突袭或撤离路径。”
“是!”两人低声应命,身影再次如鬼魅般分开,融入夜色。
“文先生,张老,我们原地隐蔽,抓紧时间休息。甲一,注意警戒后方和侧翼。”
命令下达,众人各自执行。文仲和张老拐扶着赵煜靠着一块背风的巨石坐下。张老拐又检查了一下赵煜的伤口,确认没有恶化,才稍稍安心,自己也累得几乎瘫倒。文仲则强打精神,再次回忆《星枢蚀变总录》中可能关于外部据点或信标的内容,但一时无获。
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逝。涧谷深处的水声潺潺,掩盖了许多细微声响。赵煜闭目养神,努力调息,胸口和掌心的温热能量仍在缓缓运转,修复着他的身体,但速度慢得令人心焦。他尝试去“感受”那两团能量,试图理解它们与星盘令牌、与地下阵图、甚至与那石球和周衡之间的关联,却只觉一片混沌。唯一清晰的是,自己对“蚀力”那种阴冷空洞的排斥和警觉,似乎更深地刻入了本能。
大约两刻钟后,吴伯和乙五悄无声息地返回,报告已按吩咐将石球埋在一处不起眼的乱石堆下,并伪造了轻微的踩踏痕迹。
又过了一炷香功夫,夜枭和落月先后返回。
“洞口确认,”夜枭先开口,语速快而低,“藤蔓后确实是个天然岩洞入口,人工修整过,洞口两侧有浅刻的、几乎被苔藓覆盖的扭曲纹路,类似我们在‘寮墟’里见过的部分符纹。洞口内侧五步处,有一道锈蚀严重的铁栅栏门,门上挂着新换的铜锁。栅栏门后一片漆黑,不知深浅。洞口外有两个守卫,很警觉。”
落月补充:“营地共七人,篝火旁五人,两个暗哨。篝火旁五人中,为首的是个四十许的瘦高汉子,面皮焦黄,左颊有道陈年刀疤,使一对分水峨眉刺,话不多但眼神很毒。另一个高手是个沉默的壮汉,背着一把厚重的鬼头刀。听他们零星交谈,口音混杂,有关中的硬腔,也有江淮的软调,不像是长期在一起的队伍,倒像是临时凑拢的。他们称那瘦高汉子为‘黄三爷’。”
黄三爷?江湖上没听过这号人物。但使峨眉刺的高手,多为水陆两栖的狠角色。
“他们提到‘里面还没动静’、‘东西要守好’、‘上边让等信号’。”落月复述着零碎听到的对话,“还有一次,那壮汉低声抱怨这地方‘阴气重,耗子都比别处邪性’,被黄三爷瞪了一眼闭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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