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道裂纹里,都往外渗着黑气。
那黑气不像烟,倒像是活物,在那半空中扭曲、盘旋,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嘶鸣声。
地上的修士们刚想欢呼剑神飞升,这会儿一个个都傻了眼,呆呆地看着天上的异象,手里的兵器都拿不稳了。
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天道不是已经斩了吗?这又是哪路妖魔?”
人群里开始骚动,恐慌像是瘟疫一样蔓延开来。
而在那极西之地的万丈高空之上,那座常年被云雾遮掩、在地图上连个名字都没有的荒山之巅。
那口刚刚错开了一条缝的石棺,这会儿彻底掀开了盖子。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那重达千斤的石棺盖子,就像是一片枯叶,被人随手掀飞,在那山谷里砸出一声巨响。
一只干枯的大手扶着棺材沿,慢慢地把身子探了出来。
那是个穿着一身破烂古旧道袍的老人。
或者说,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。
他那张脸上皮肉干瘪,紧紧贴在骨头上,眼眶深陷,里头没有眼珠子,只有两团跳动着的幽绿色鬼火。
他那一头白发拖在地上,上面沾满了灰尘和蛛网,也不知道在这棺材里睡了多少个年头。
这老怪物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,伸了个懒腰。
这一伸懒腰,他浑身的骨节便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,就像是炒豆子一般。
随着这响动,四周那些原本还在呼啸的山风,像是见着了祖宗,瞬间就没了声息,乖乖地贴着地面打转。
他转过那颗骷髅般的脑袋,也不看这四周的风景,只是把那两团鬼火似的目光,直勾勾地投向了极北的方向——正是方才林玄踏入青铜门消失的地方。
“这一觉,睡得有点久了啊。”
老怪物张了张嘴,声音嘶哑难听,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互相摩擦。
他抬起那只枯槁的手,在虚空里轻轻抓了一把。
只见那遥远天际上裂开的一道道缝隙里渗出的黑气,竟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,发了疯似地朝着这山头汇聚而来,转眼间便在他掌心里凝聚成了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剑虚影。
这剑影一出,方圆百里的草木瞬间枯黄,仿佛所有的生机都被这把剑给强行抽干了。
“斩了天道?”
老怪物咧开那没了嘴唇的嘴,露出两排黄黑色的牙齿,似是在笑,又似是在哭,“后生可畏,后生可畏啊……只不过,你斩的是现在的天,却不知这旧账本上,还欠着老夫一笔债呢。”
他说着,抬手在那剑影上轻轻一弹。
“嗡——”
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波动瞬间荡漾开来,穿过千山万水,穿过那层层的空间壁障,竟是直直地朝着那刚刚合拢的青铜门撞了过去。
此时,刚刚踏入门内的林玄,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景象,身后的寒魄剑便猛地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,那是示警,也是恐惧。
林玄心头一凛,下意识地想要回头,却发现脚下的路已经变了。
不再是来时的虚空,而是一条铺满了森森白骨的长阶,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。
而在那长阶的两侧,哪里是什么仙家福地,分明立着一尊尊高耸入云的残破神像,那些神像有的没了头,有的断了臂,但无一例外,都在用一种诡异的姿态,俯视着这个刚刚闯入的“新人”。
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,顺着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林玄停下脚步,手按在剑柄上,眼睛微微眯起。
这哪里是什么剑仙之门。
这分明是一座更大的坟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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