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终于完全笼罩城市。他坐在房间里,没开灯,只有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照亮他苍白的脸。时间像粘稠的沥青,缓慢流淌。23点30分,23点45分,23点55分……
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。
23点58分。他颤抖着手指,点开。
那条线,如约而至。
这一次,他没有去看那些可能出现的、诡异的小点。他的目光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了。
在地图上,那条无名细线的尽头,那片灰色的、代表未知建筑物的区块中心,不知何时,多了一个极其微小的、暗红色的标记。
像一个针尖大小的血点。
又像一个……极其遥远的、凝视着他的瞳孔。
他正盯着那个红点出神,突然——
“叮咚。”
一声清脆的短信提示音,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响。
陈猛猛地一颤,头皮发麻,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。不是微信,不是任何社交软件,是手机自带的短信提示音。这年头,谁还会发短信?除了广告和验证码……
他僵硬地、极其缓慢地,退出地图应用,点开手机收件箱。
最上面,是一条新信息。
没有署名。号码是一长串毫无规律、明显不正常的数字:……像乱码,又像某种冰冷的计数。
信息内容只有一句话,汉字,显示在冰冷的屏幕上:
“回头看看,我就在你身后77米。”
血液仿佛瞬间冻结,然后又轰然冲上头顶。陈默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,动作之大带倒了椅子,哐当一声砸在地上。他不管不顾,像被烙铁烫到一样骤然转身,背对着手机和窗户,面朝房间内部,双眼圆睁,惊恐万状地扫视。
身后?
他的身后,是这间出租屋斑驳的墙壁。老式的墙皮有些地方已经起泡脱落,露出下面灰黑色的底色。墙上贴着他之前挂的一幅廉价的风景画,画框有些歪斜。窗户在侧面,窗帘没有拉严,漏进一丝路灯光,在对面墙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。
77米?
这房间从门到窗,总共不到十米!哪里来的77米?短信在胡说八道什么?恶作剧?是谁?那个消失在地图上的“点”?
恐惧攫住了他的喉咙,让他发不出声音。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(是他面前的墙,还是身后的墙?他已经混乱了),剧烈地喘息,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,扫视着房间每一个角落。床底,衣柜缝隙,窗帘后面……
什么都没有。除了他自己的影子和昏暗的光线,什么都没有。
但短信……那冰冷的文字……
他死死攥着手机,指关节捏得发白。他猛地想起,短信说他“身后77米”。他现在面对的是房间内部,那么“身后”……应该是他背对的方向,也就是……窗户和外面?
他喉咙干涩,一点一点,极其僵硬地,再次转过身,面向窗户。
窗外是沉沉的夜色,对面是另一栋老楼的模糊轮廓,零星亮着几盏灯。楼下狭窄的街道空无一人,只有一根电线杆孤零零地立着。
77米?窗外是空旷的街道和对面楼房,距离或许有几十米,但绝不可能精确到77米,而且,有什么东西能恰好停在那个距离,并且知道他收到了短信?
除非……
一个冰冷彻骨的念头,如同毒蛇,缠上了他的心脏。
除非,“身后”指的不是物理空间上的身后。
而是……地图上的“身后”。
他颤抖着,重新点亮手机屏幕。短信界面还开着,那行字如同诅咒。他退出,再次点开那个地图应用。
界面还停留在他之前查看的地方。那条无名细线,那个暗红色的标记。
他按下定位键。代表他自己的蓝色小箭头,出现在地图上。此刻,他所在的位置(他的出租屋在槐安巷附近另一条街),与地图上那条无名细线的入口,直线距离……他用手指标记、估算……
大概七十多米。接近,但似乎不是精确的77米。
不对。不是这个。
他瞳孔骤缩。
他看到了。
在地图上,那条无名细线的尽头,那个暗红色的标记,与代表他位置的蓝色箭头之间,地图自动计算出的最短直线距离……
一个白色的、小小的数字标注,浮现出来:
77米。
精确的77米。
那个红点,那个可能是“尽头”、可能是“血点”、可能是“瞳孔”的东西,就在地图上,在他“身后”77米。
而根据地图比例尺,这个“77米”的连线,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建筑标记,穿透了灰色的区块,穿透了……他所在这栋楼的图示。
换句话说,在地图的二维平面上,从他(蓝点),到那个红点,连线需要穿过现实中的墙壁、房屋、街道……
短信说的“身后77米”,不是在他现实的、三维空间的背后。而是在这张只存在于午夜、只存在于这个特定应用里的、虚幻又无比真实的地图上的“身后”!
那个“我”,就在地图上,那条不存在的胡同尽头,沿着那条只有77米长、却可能通向无法理解之地的虚线,“站”在离他图标77米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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