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声似乎也停了。万籁俱寂。
一种冰冷刺骨的、被什么东西死死盯上的感觉,从背后袭来。
我艰难地、一点一点地扭动僵硬的脖子,朝戏台望去。
月光下,原本空荡荡的戏台中央,多了一个“人”。
它穿着一身华丽的、绣着金线凤凰的虞姬戏服,水袖长长地垂着,头戴点翠头面,珠翠在月光下闪着幽冷的光。可它没有脸。本该是面孔的位置,是一片平滑的、空无一物的空白,没有五官,没有起伏,就像一张还没描画的脸谱坯子。
它就那么静静地“站”着,空白的脸“朝向”我。
然后,它抬起了右手。长长的、白色的水袖滑落,露出一截同样空白的手腕和手指。那手指的姿势,是标准的兰花指,优雅,却透着死气。
一滴黏稠的、暗红色的液体,从它那空白的指尖缓缓凝聚,“嗒”的一声,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台板上,晕开一小团更深的阴影。
它那抬起的、滴着“血”的手,对我,轻轻勾了勾。
像一个邀请,又像一个命令。
来。
我的大脑在疯狂尖叫:快跑!转身!逃!
但我的身体,却完全脱离了控制。像是被无数根看不见的丝线拉扯着,我的左脚,不受控制地、沉重地抬了起来,然后落下,向前迈了一步。接着是右脚。一步,又一步。步伐僵硬,却异常坚定,朝着那鬼气森森的戏台走去。
不!停下!我内心在嘶吼,可喉咙里只能发出“咯咯”的轻响。
越靠近,那戏台上阴寒的气息就越重,还混合着一股陈旧的脂粉味和……若有若无的铁锈腥气。台上那个无脸的“虞姬”,依旧保持着那个勾手的姿势,空白的“脸”对着我。
当我机械地走到台边,离那木制的台阶只有几步之遥时,耳边的死寂突然被打破。
不是一个人的声音。
是无数个声音,男声、女声、老声、嫩声,高亢的、低沉的、清亮的、沙哑的……它们重重叠叠地交织在一起,汇成一股诡异而宏大的戏腔洪流,直接钻进我的脑海,震得我魂魄欲散:
“既来了……”
“就莫走了……”
“身已入戏……”
“怎能不唱?”
“留下吧……”
“唱完这出……”
“封——箱——戏——”
最后三个字,拖得极长极凄厉,带着无尽的怨毒和渴望,仿佛从戏台下的泥土深处,从那些朽烂的木头里,从无数个湮没的岁月中,一同迸发出来!
我的脚,已经不受控制地、踏上了第一级咯吱作响的朽木台阶。
台上,那无脸的“虞姬”,缓缓地、做出了一个“请上座”的转身动作,水袖飘飞。而它身后,那空旷的、破烂的戏台上,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,似乎有更多穿着各色戏服、面孔一片空白的身影,在无声地浮现,静静地“望”着台下,望着正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我。
冰冷,绝望,还有那种被拖入无尽深渊的预感,彻底淹没了我。
耳朵里,那重叠的戏腔还在反复吟唱,越来越响,越来越尖锐:
“封箱戏……封箱戏……封——箱——戏—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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