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死寂和诡异的舞蹈中,台下那片浓墨般的黑暗里,骤然响起了掌声!
不是一个人的掌声,是很多,很多,汇成一片潮水般的、热烈的、甚至带着疯狂意味的掌声和叫好声!可我明明什么也看不到,台下空荡荡,只有黑暗。
我在极度的恐惧和身体的失控中挣扎,直到惊醒。
一身冷汗,心跳如鼓。窗外是古镇沉沉的夜,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狗吠。墙上的面具,在窗外透进的微光里,只是一个沉默的、轮廓模糊的剪影。
连续三天,一模一样的梦。每次都在那雷鸣般(却无形无质)的掌声中吓醒。白天精神恍惚,看着墙上那面具,心里的寒意越来越重。
第三天早上,我洗漱时,无意中又瞥了一眼面具。忽然觉得有些不对。我记得买回来时,面具虽然狰狞,但嘴角那个向下的、凶恶的弧度是完整的木纹。可现在,在那向下的嘴角木纹末端,似乎多了一道极其细微的、向上弯曲的纹路。很浅,像是木头天然的纹理,但之前绝对没有这么明显。那纹路……让原本纯粹凶恶的嘴角,看起来像是在凶恶之余,隐隐透出一丝……讥诮的、上翘的意味。
像是一道刚刚裂开的、极其克制的笑纹。
我凑近仔细看,却又觉得那纹路似乎本来就该在那里,是我之前没留意。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,却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,迅速蔓延开来。
第四天,工作彻底结束,我订了第二天一早的车票。晚上整理行李,心绪不宁,总觉得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伺。早早躺下,却辗转难眠。
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我意识模糊,将睡未睡之际,一阵极其轻微、却异常清晰的“窸窸窣窣”声,钻进了耳朵。
不是老鼠,不是风吹。那声音……像是有什么干燥的、粗糙的东西,在缓慢地摩擦着墙壁。
我瞬间清醒,心脏骤缩,屏住呼吸。
声音来自客厅。
黑暗中,我瞪大眼睛,死死盯着卧室门底下的那道缝隙。客厅没有开灯,一片漆黑。但那窸窣声,却持续着,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耐心和……方向性。
我慢慢地、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地,撑起身体,凑近门缝,向外望去。
借着卧室里一点点窗外的微光,我看到了客厅墙壁上那个模糊的轮廓。
是那张面具。
它原本是正对着沙发方向挂着的。
而现在,它正在……极其缓慢地、一点一点地……转动。
不是被风吹动的那种摇晃,而是像有个看不见的人,正用手扶着它的边缘,将它朝我卧室门的方向,慢慢地、坚决地拧过来!
木质的边缘与墙壁摩擦,发出那令人牙酸的“窸窣”声。
它空洞的眼窝,正逐渐对准我门缝后的眼睛!
极致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巨手,猛地攥住了我的心脏,让我几乎窒息。血液冲上头顶,耳边嗡嗡作响。不能让它转过来!不能!
我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勇气,或许是恐惧到了极点的反弹,我猛地拉开卧室门,赤着脚,疯了一样冲进客厅,目标明确——墙上那张正在转动的、邪恶的面具!我要把它扯下来,砸碎,扔掉!
客厅没开灯,只有卧室门透出的光和窗外朦胧的天光。我冲到墙边,伸手就去抓那面具——
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冰冷木质的刹那,我的眼角的余光,瞥见了面具下方,电视机漆黑的屏幕。
屏幕像一面模糊的镜子,映出了客厅局部的景象,包括我冲过来的身影,和墙上那张狰狞的面具。
然而,屏幕里的“我”,并不是我此刻惊恐万状、伸手欲抓的样子。
屏幕里的“我”,正直挺挺地站在客厅中央。
脸上,戴着那张暗红色的傩戏面具!
身上,穿着我睡前换上的那件灰色t恤和睡裤。
它(他?)正以一种极其僵硬、古怪的姿势,微微晃动着身体,手臂抬起,双腿弯曲,仿佛正在跳着某种诡异舞蹈的起始动作。和梦中一样,又似乎不一样,动作更加缓慢,更加……真实。
我如同被施了定身法,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冻成了冰柱。伸向面具的手僵在半空,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,死死盯着电视屏幕。
屏幕里,那个戴着面具的“我”,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。
它(他?)原本轻微晃动的身体,骤然停住了。
然后,极其缓慢地,一点一点地,转过了“头”——那张狰狞的、暗红的面具,正对着屏幕外真实的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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