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决定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理,从那个让我感到莫名在意的老衣柜开始。
柜子很深,里面挂着我寥寥几件冬衣,下面堆着几个暂时用不上的旧包裹。我把东西一件件搬出来,灰尘在从窗户透进的稀薄光线下飞舞。柜子内侧的木板颜色深暗,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木头气味。当我伸手探向最深处,指尖触到的不是预想中的木板,而是一个粗糙的、带有棱角的物体。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缩回手,打开手机电筒照进去。
那是一个扁平的铁皮盒子,锈迹斑斑,边缘有些翘起,像是饼干盒,但没有任何图案。它被塞在柜子最内侧的角落,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。
我把它掏了出来,很轻。放在地上,铁皮与水泥地面摩擦,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盒盖没有锁,只是扣着。我深吸一口气,屏住呼吸,掀开了它。
里面没有饼干,也没有小孩的收藏。只有一本薄薄的、小学生用的软面抄。封面是俗气的卡通图案,早已褪色模糊。拿起本子,下面垫着几张泛黄的、印着模糊花纹的糖纸,再无他物。
我翻开软面抄。纸张脆黄,上面的字迹是蓝色圆珠笔写的,歪歪扭扭,有些笔画很深,几乎要戳破纸背,有些则潦草模糊,似乎书写者在极度紧张或仓促下完成。
第一页,没有署名,只有一行字:
“他们说我记性不好,总忘事。我得写下来。”
接下来几页,断断续续记录着一些琐事,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茫然和隐约的不安:
“三月十二,晴。下楼买菜,碰到楼下的李伯,他对我笑,笑容怪怪的,好像不认识我一样。可我上周才帮他把米搬上楼。”
“四月五,阴。水龙头流出的水有股味道,说不清,像有很多铁锈。烧开了也一样。不敢喝。”
“五月……不知道几号,天一直灰着。夜里又响了。不是在隔壁,是在墙里。我问王婆婆,她摆摆手,什么也不说,关上了门。”
“睡不着。总觉得床底下有东西。看了,什么都没有。但感觉还在。”
“镜子里的脸,有点陌生。是我吗?黑眼圈好重。”
翻页的手指变得冰凉。这些零碎的叙述,那种逐渐累积的孤立感、对环境和自身的怀疑,与我这些天的体验隐隐重叠。我加快了速度。
中间有几页被撕掉了,残留的纸茬参差不齐。再往后,字迹越发凌乱、癫狂:
“不是管道!不是幻觉!我听到了!它们在墙里说话!用骨头敲!用牙齿磨!”
“水!水不能喝!我看到了!细细的,黑色的,在水管里游!是头发!好多头发!”
“镜子!别看镜子!尤其是半夜开灯的时候!光一亮,它们就看见了!它们就来了!”
“别相信!谁都别信!物业那个姓陈的……他上个月就……我亲眼看到的!在配电箱那里……可他昨天又来收管理费了!他看着我笑!!!”
“他们都不是人!这栋楼……这栋楼在吃东西!它饿了!”
“逃不掉了……我们都逃不掉了……下一个是谁?”
寒意从脊椎骨窜起,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。我喘着气,喉咙发干,像是被那些疯狂的字句扼住了呼吸。我哆嗦着,翻向最后一页。
最后一页,没有日期,只有两行字,用的是那种最普通的中性笔,墨迹很新,甚至有些润,绝不是这本子原有字迹的年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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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行,是一句平铺直叙,却让我血液几乎倒流的话:
“下一个,是住在703的你。”
第二行,是一个日期。
正是今天。
手中的本子“啪”一声掉在地上。我猛地向后缩去,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衣柜门上,发出空洞的巨响。耳朵里嗡嗡作响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撞得肋骨生疼。703?是我?今天?
不,不对,我住的是701……等等?我住的是701吗?
记忆突然扭曲了一下。我签合同的时候,门牌号是……我冲进客厅,找到那份折叠起来的租赁合同,在昏暗的光线下急切地展开。白纸黑字,乙方地址清晰地印着:7栋3单元703室。
703。我一直在703。那隔壁的702……对门的701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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