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甚至尝试过在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,用刀子去割墙上的影子。刀刃划过墙壁,留下白色的刻痕,但那影子毫发无伤,依旧牢牢地跟着我。
绝望像冰水一样淹没了我。
而对门那个放着痰盂的邻居,成了我唯一可能的线索。我几乎没见过他出门,只知道是个很瘦的男人。
这天,我鼓起勇气,敲响了对面的门。
敲了很久,里面才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。门开了一条缝,一股更浓烈的、难以形容的腐臭味扑面而来。门缝里露出一张脸,苍白,浮肿,眼袋深重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,没有任何神采。
他看到我,愣了一下,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,有恐惧,有怜悯,还有一丝……同病相怜的绝望。
“你……也看见了?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像破风箱。
我重重地点点头,喉咙发紧:“我的影子……它……”
“进来吧。”他叹了口气,把门拉开了一些。
他的屋子比我的更暗,更乱,味道也更难闻。他示意我坐下,自己则佝偻着背,坐在我对面,双手神经质地搓着。
“没用的。”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,“我试过了,什么都试过了。搬走,会生病。找人来,没用。它……它就贴着你,偷你的东西,偷你的精神,偷你的……时间。”
他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我:“你看看我,我今年才三十五。”
我看着他苍老憔悴、仿佛五十多岁的脸,心里一片冰凉。
“它到底是什么?为什么是我们?”我声音发颤。
邻居摇了摇头,眼神空洞:“不知道。可能是这栋楼的问题,也可能是我们倒霉,被它选上了。它就像个水蛭,贴在你身上,慢慢吸,直到把你吸干……然后,它就会……”
他突然顿住,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,猛地扭头看向他自己身后的墙壁。
在他身后,那面污浊的墙壁上,他的影子被昏暗的灯光拉得变了形,像一个臃肿的、不断蠕动膨胀的怪物。那影子的轮廓极不稳定,边缘似乎在向外渗出黑色的、粘稠的物质。
最可怕的是,那影子的“头”部位置,似乎……正在慢慢鼓起两个模糊的、像是眼睛一样的凸起!
“滚开!滚开!”邻居突然崩溃地大叫起来,用手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后背,拍打着墙壁上影子的位置,状若癫狂。
我知道问不出什么了,恐惧驱使着我逃离了他的屋子。
回到自己家,那种被窥视、被舔舐的感觉更加强烈了。我知道,它越来越“饿”了。
我的身体开始出现明显的问题。容易疲劳,头晕眼花,脸色一天比一天差。镜子里的自己,眼窝深陷,皮肤失去光泽,真的好像在快速衰老。
而墙上的那个影子,颜色似乎越来越深,轮廓也越来越清晰。有时,我甚至能模糊地分辨出,那似乎不再是我的轮廓,而是一个更瘦长、更扭曲的形态。它贴得我更紧了,几乎要嵌进我的身体里。
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它会彻底取代我!它会偷走我的一切,然后穿着我的“皮囊”,继续存在下去!
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子里滋生。
既然甩不掉,躲不开,那就……毁了它!毁了它依附的根源!
奶奶留下的几本泛黄的古旧笔记被我翻了出来,那上面记载了一些零碎的、关于影魅和依附灵的片段。里面提到,极致的、纯粹的“光”与“火”,或许能暂时驱散或者伤害到它们。但笔记也警告,这种方法极其危险,很可能激怒它们,或者……与它们同归于尽。
同归于尽也好过被它一点点吃掉!
我偷偷准备起来。需要强烈的光源,我拆了几个大功率的工业射灯,用电线串联起来,对准客厅墙壁最空旷的地方。需要火,我弄来了高纯度的酒精和引火物。还需要……一个诱饵。我自己。
我选了一个深夜。月光被厚厚的云层挡住,窗外一片死寂。屋子里,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那个紧贴在我身后、仿佛拥有自己生命的影子的微弱存在感。
我把所有射灯的开关引线拉到手边,把酒精洒在影子投射的那片墙壁下方。然后,我站到了预定位置,心脏狂跳,几乎要撞碎胸骨。
来了。
我能感觉到,它今晚格外“活跃”。墙壁上,我的影子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,像沸腾的沥青。它的手臂缓缓抬起,不再是指向物品,而是……伸向了我的后心位置!一股冰冷的、实质般的恶意穿透了衣服,刺得我皮肤生疼。
就是现在!
我猛地按下了射灯开关!
“嗡——!”
刺眼到极致的白光瞬间爆发,如同一个小型太阳在客厅里炸开!整个屋子亮得纤毫毕现,所有阴暗角落都被强行驱散!
“吱——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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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尖锐、扭曲、完全不似人间能有的凄厉嘶鸣,猛地从我身后、也从墙壁上爆发出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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