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就在那两块墓碑前,曜青突然就明白了当年自己的痛苦。
也明白了祂对罗浮的感情。
——原来这东西,人类称其为“爱”啊。
原来,“爱”这种人类反反复复提及的东西,会带来极强的正反馈的同时,也会将负反馈放大成千上万倍啊。
“我之后看了许许多多人类关于‘爱’的案例,但很可惜,越观摩,我越清楚,爱这种情感太过不稳定了。”
哪怕人类追求了它几乎数万年,让其存在的历史几乎比所有舟灵的岁数加起来还要长,爱带来的感受,落到个体身上,似乎永远是痛苦的比例要大于幸福的比例。
曜青垂眸说:“我无法确定我的‘爱’在未来是否会给罗浮带来哪怕一丁点儿痛苦——因此,在找到完全之法前,我宁愿祂保持现在的理性,永远不要认识甚至察觉出我所谓的‘爱’。”
在一片沉默中,曜青抬眼,祂的嘴角又恢复平时的上扬角度,“所以,虚陵,你就帮我瞒一下罗浮如何?我不想让祂知道。”
虚陵:“…………”
这熟悉的话术,祂真的无话可说了。
第69章22月光下,青砖石板上的积水泛……
月光下,青砖石板上的积水泛出浅蓝的光,一只皮靴踏过,光点跳跃成珍珠,如一块块破碎的镜子,映出行人步履匆匆的身影。
行人穿着大衣,带着宽檐帽,脸藏在阴影下,在这光线朦胧的夜中看不清晰。
祂似乎在躲避着什么,又像在主动寻找什么,步伐紧快又没有规律,在这四方交错的小巷间快速穿行着,幽蓝的眼睛扫视着周围。
塔拉萨的陆地面积很小,只有年轻还未长出腮和蹼的水居者,以及外来的游客常住,因而城市都如同水巢一般拥挤,上下左右堆叠交错、如同迷宫般的巷子,一度是塔拉萨城市的特色。
直到来到一个背光的巷尾拐角,行人突然停下了脚步,祂于虚空中抽出一根鱼叉刺向身后,尖锐的叉尖于一柄黑伞端碰撞,在这夜下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
“当啷”
鱼叉落地了,行者捡起它,便见来者刷得一声打开伞架在肩上,露出那头粉色的长发与粉蓝的眼睛,她只是反击,之后也没再攻击,让行者知晓了她并无敌意。
行者,亦或者说岱舆抬眼,打量了一下对方,不由说道:“我曾以为,你这种存在只是传说——”
“无漏净子。哈,我想,我应该还没棘手到要一个「记忆」的女儿亲自动手?”
“你谦虚了,舟灵——无名客?”粉发的少女露出了一丝笑,“你的脑中有太多……太多足以让任何一名忆者疯狂的记忆,但请不要警惕,我和他们并非一路。”
她向前蹋了一步,其背后的月光忽的消失了,连带着青色石砖上的倒影也被一群银白遮盖。
岱舆瞥了眼她脚旁的水泽,那里有一只只银白的水母,它们浮现在水下,祂有些明白了,“「神秘」?哦,当时是你……最近帮我抹除足迹的,也是你?”
祂曾和罗浮交代过,当年祂离开列车时被一堆忆者追杀,情况紧急逃到一个无名星球。
但其中有一个细节祂未曾透露,便是祂逃跑时其实是察觉到有人在帮祂的——有人在拖住那些忆者,这才给了祂逃出生天的机会。虽然很不幸,下一秒祂就跑进了另一个陷阱。
所以祂对罗浮说,祂无法肯定那堆追杀者来自忆庭。暗中帮祂的人从来都没有隐藏自己的力量与存在,岱舆可以轻易认出对方是忆庭的人。
可除非忆庭内部自己内斗,那怎么可能会追杀者和护卫者都来自同一地方。
但现在看来……岱舆看着面前的粉发少女,感谢祂的新心脏——那一大块星神碎片带来的奇怪视角,祂能直接看出粉发少女和「记忆」、和忆庭的紧密联系。
……还真是忆庭自己出内鬼了。
在祂“偷走”自己的本体后,祂还没有按照自己的打算多操作,就能察觉到有一股其他的力量在帮祂抹去一些“足迹”,这也是祂还呆在塔拉萨的原因之一,祂实在想当面会会这个屡次帮祂的……“人”。
岱舆直白地问:“你帮我,想要什么?也是为了我脑中的记忆?”
出乎意料,粉发少女却摇了摇头,她伸出一根手指,晃了晃说道:“不,我只是…‘纠错’。忆庭有些忆者的行为……太超过了。”
她叹了口气,垂眸摊手道:“他们的手段有些过于粗暴了,不符合我的理念,甚至背离了忆庭的初衷,我的一些姐妹对他们太纵容,但我不会对此视而不见。”
纠错?
纵容?
岱舆挑了挑眉,和粉发少女对视,从她的眼睛里,祂看不出虚假,对方似乎真的如她所说,确认是她姐妹的纵容滋生了一堆极端忆者,然后在祂记忆的诱惑下,这些忆者开始追杀祂窃取记忆。
无漏净子,传说中「记忆」星神浮黎的一部分。岱舆知道的也不多,在和阿基维利聊天的记忆里,祂只隐约知道了这些净子和浮黎关系密切,可以说是“过去”、“未成神”的浮黎。
很奇妙,是的,严格意义上来说浮黎还没诞生,但祂已经存在了,「记忆」命途,很神奇吧。
阿基维利曾说个很神奇的比喻,就说浮黎就是那个放进盒子里的猫,你开盒子看它,它就存在,你不看它,它就不存在,俗称量子叠加态的存在。而那堆净子,就是装猫的盒子。
——所以「记忆」命途都是猫猫,浮黎就是宇宙猫猫神。
因为过于扯了,岱舆是有一阵子怀疑过是阿基维利在嘴花花匡祂的,包括那些源自星神碎片的记忆,祂也很难尽信。
毕竟,鉴于阿基维利那堆“阿哈其实有着百分之二十的佩特鲁斯虫子的血统”“博识尊其实有着仙舟式原生家庭,终其神生都无法摆脱阴影”以及“伊德莉拉在我面前自杀了家神们这成神仪式对吗我要回裴伽纳”的构史记忆,岱舆很难不怀疑这家伙失踪前是不是和「神秘」迷思过过招,然后被迷思污染了之类的。
但先说回来,一个净子口中的姐妹,也就只有其他净子了。
原来忆庭还真由好几名净子建立的啊。
可忆庭的情况真的如这名粉发少女说的,她和她姐妹还真无辜,只是一堆忆者极端了?
岱舆直觉不对,这也和联盟探查到的情报不一样,联盟那边与忆庭交流的使者透露过,说认为忆庭已有分裂之势,有部分忆者十分激进,而且很有组织。
在明确有无漏净子于暗中掌控忆庭的情况下,岱舆不相信一股有组织的激进分子背后没有一名净子的授意。
出于对面的粉发少女几次出手都没有恶意的情况,岱舆隐晦地问道:“你确认‘仅仅’是‘你姐妹’的纵容?看管不力的纵容?”
粉发少女回答:“「记忆」是中立的,我们作为「记忆」的女儿一应如是。记录、等待,我们只静候着万物重塑的那一天,一时有所失察,亦不必惊讶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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