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、张宽
汉武帝元狩三年的春天,长安城外的官道上,祭祀甘泉宫的车队绵延如龙。侍中张宽坐在第七辆车上,青色的官袍在春风中微微摆动。他今年三十七岁,入朝为官已有十五载,这是第七次随天子赴甘泉宫祭祀天地。
车队行至渭桥时,已是黄昏。渭水在夕阳下泛着金红色的波光,两岸新发的柳枝在晚风中摇曳。张宽正闭目养神,忽听前方传来骚动。他掀开车帘,只见侍卫们交头接耳,手指指向渭水方向。
“何事喧哗?”张宽问道。
驾车的卫士转过头,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:“大人,渭水中……有一女子。”
张宽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不由得愣住了。
渭水中央,确有一女子正在沐浴。奇异的是,她背对河岸,月光般的长发披散至腰间,而她的乳房竟异常长大,在暮色中形成一道不可思议的剪影。最令人惊异的是,渭水三月尚寒,寻常人触之刺骨,那女子却悠然自得,仿佛沐浴在温泉之中。
此时,天子车驾已停。御前侍卫匆匆赶来:“陛下有旨,问渭水中是何人?”
那女子似乎听见了,缓缓转过头来。她的面容在暮色中看不真切,声音却清晰地传至岸上:“帝后第七车,知我所来。”
侍卫们面面相觑,目光齐刷刷投向张宽的马车——正是车队中的第七辆。
张宽心中一凛,整了整衣冠,稳步下车。他行至岸边,对着渭水中的女子深施一礼:“臣张宽在此,敢问仙姑有何指教?”
女子并不回答,只是轻轻拨动水面。波纹一圈圈荡开,在最后一线夕照中泛着奇异的光泽。
汉武帝的声音从銮驾中传来:“张宽,此女言你知她来历,可有此事?”
张宽深吸一口气,脑中飞快转动。他博览群书,尤精天文星象,此刻突然灵光一现,转身向天子车驾方向跪拜:“陛下,臣已知晓。此乃天星之化身,主掌祭祀之事。今星显化人形,必是因祭祀者中有斋戒不严、心存杂念之人,故以此相警。”
话音方落,渭水中忽然腾起一片白雾。待雾气散去,那女子已不见踪影,只余渭水潺潺,暮色四合。
当晚,甘泉宫中,祭祀典礼格外庄重。张宽注意到,同僚们个个神情肃穆,再无往日那种表面恭敬、内里敷衍之态。他自己更是心无旁骛,每一个动作都严谨如仪。
祭祀结束后,汉武帝单独召见张宽。
“你今日所言,是真实所见,还是机智应对?”天子目光如炬。
张宽恭敬回答:“陛下,臣确曾研读星象典籍,知有‘女宿’主祭祀洁净。然今日渭水所见,实超常理。臣只是想到,祭祀之事,贵在诚心。若有丝毫怠慢,纵无星显异象,亦是对天地不敬。”
汉武帝沉默良久,缓缓点头:“你可知,昨日有三位参与斋戒的官员,暗中饮酒食肉?”
张宽一惊,顿时明白那渭水女子的警示从何而来。
“他们已被处置。”汉武帝起身,走向殿外,仰望星空,“天象示警,实是人心自警。张宽,你今日第七车之位,本是赵侍郎的。他今晨突发急病,你才临时补上。”
张宽心中一震,突然想到:如果今日坐在第七车上的仍是赵侍郎,以他平日对祭祀之事的轻慢态度,面对渭水异象,是否能如自己一般应对得当?而那女子偏偏指名“第七车”,是巧合还是天意?
“臣惶恐。”张宽深深俯首。
“不必惶恐。”汉武帝转身,目光中有着罕见的温和,“天地有眼,人心有镜。你今日所为,不仅解了异象之惑,更提醒了满朝文武——祭祀不在形式,而在诚心;斋戒不在禁食,而在净心。”
离开甘泉宫时,已是深夜。张宽独自走在星空下,抬头望去,银河璀璨。他忽然想到《礼记》中的话:“祭如在,祭神如神在。”原来古人早已道破真谛——虔诚不在外象,而在内心;敬畏不在仪式,而在时时刻刻的秉持。
多年后,张宽已白发苍苍,仍常对弟子说起渭水之事。有人问:“先生,那女子真是星宿化身吗?”
张宽总是微微一笑:“她是与否,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那日的渭水,照见了我们心中的轻慢;那暮色中的警示,唤醒了我们对职责的敬畏。人这一生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‘祭祀’——或是职责,或是承诺,或是心中的准则。斋戒与否,天地或许不知,但你的心,清明自知。”
窗外星光如水,恰如多年前那个春夜的渭水波光。张宽想,人生在世,每个人都坐在某辆“第七车”上——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刻,被指名回答:你是否对得起自己的职责,是否守住了心中的斋戒?
而答案,不在天上星,只在人心镜。
2、汉武帝
建元三年的长安城,夜色比往年来得早些。汉武帝刘彻放下奏折,忽然觉得宫殿空旷得令人窒息。二十二岁的天子做了个大胆决定——他要看看自己的江山,在宫墙之外究竟是何模样。
“备车,寻常服。”他对贴身侍卫低语。
马车驶出未央宫侧门时,北斗七星刚刚亮起。刘彻换上深青色布衣,看上去像个寻常富家公子。这是他即位后第三次微服出行,前两次,他看到的是官吏精心布置的“太平景象”。这次,他特意选了黄昏出发。
城南永平坊深处,一户寻常宅院亮着灯。主人姓陈,曾是个小吏,因腿疾致仕,靠着祖宅和几个租户过着清贫日子。刘彻自称是游学的士子,请求借宿一宿。陈老丈见来人气度不凡,连忙迎进。
偏厅里,一个女子正在擦拭灯台。她抬起头时,刘彻怔住了——那不是宫中脂粉堆砌的美,而是山泉洗过的清丽。女子约莫十八九岁,眼眸像含着一汪秋水,烛光在她脸上跳动,竟让见惯美人的天子心头一颤。
“这是拙荆的陪嫁婢女,名唤青芷。”陈老丈解释道,“今夜就让她伺候公子安顿吧。”
青芷低眉行礼,动作轻盈如燕。刘彻注意到她手腕有浅浅瘀痕,但什么也没问。
夜深时,陈老丈将刘彻安置在西厢房。窗外月光如水,刘彻躺在简陋的榻上,忽然听见极轻的敲门声。
青芷端着热水进来,却不说话,只是默默拧干布巾。当她转身时,刘彻看见她眼角有未擦干的泪痕。
“谁欺负你了?”刘彻坐起身。
青芷摇头,声音细若蚊蝇:“奴婢该死,扰了公子清净。”她匆匆退下,却在门口停顿片刻,回头望了一眼。那眼神复杂得让刘彻彻夜难眠——有恐惧,有绝望,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决绝。
同一屋檐下,东厢房住着个年轻书生。他叫周衍,洛阳人,赴京赶考途中盘缠用尽,在此借宿已半月。此人有个怪癖:每夜必在院中观星,风雨无阻。
这夜子时,周衍照例仰观天象。突然,他倒吸一口凉气——紫微垣中,代表天子的帝星依然明亮,但一颗从未见过的客星正从西北方疾驰而来,光芒越来越盛,眼看就要掩住帝星!
“这……这是大凶之兆!”周衍冷汗涔涔。他揉眼再看,客星离帝星仅三度之遥,且仍在逼近。按照星象推算,灾厄就在今夜,就在此地!
“咄!咄咄!”周衍失声惊呼,声音在静夜中格外刺耳。
就在这时,他眼角瞥见一个黑影——有人正从院墙翻入!月光照亮了那人手中的东西:一把砍柴用的厚背刀!
持刀人猫腰疾行,方向正是西厢房!
“咄咄!来人啊!”周衍拼命高喊,几乎破了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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