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绘梨衣,路明非脸又是一热,但他顾不上这个了,开门见山,语气急切:“校长,我……我昨晚问绘梨衣我们怎么认识的了。”
“哦?”昂热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毛,示意他继续说。
路明非竹筒倒豆子般把绘梨衣那番“闯家、拐带、开房、打哥哥、再拐带、再开房”的“浪漫”叙述复述了一遍,末了,他抓了抓自己睡得乱翘的头发,脸上混合着难以置信和深深的自我怀疑:
“校长,这……这真是我干出来的事?绘梨衣她是不是……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?或者我其实是个……”“混蛋”两个字在嘴边滚了滚,没敢直接说出口。
昂热听完,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转回头,继续望着海平面上越来越明亮的朝阳,仿佛在斟酌词句。过了一会儿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平静,带着一种陈述事实的客观:
“明非,绘梨衣说的,大体上……是事实。”
路明非的心猛地一沉。
“只不过,”昂热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深沉,“里面牵扯到很多复杂的内情和迫不得已。你,路明非,绝不是一个恃强凌弱、欺凌女性的混蛋。绘梨衣的哥哥,源稚生也就是蛇岐八家的少主,也绝不是坏人。恰恰相反,你们当时所做的一切,包括你打他,都是为了在绝境中,保护绘梨衣。”
昂热侧过脸,看着路明非的眼睛:
“当时统治绘梨衣家族的,是一个潜伏极深、十恶不赦的阴谋家,赫尔佐格。那是一条善于伪装和操纵人心的老蛆虫。整个蛇岐八家——也就是绘梨衣的家族,当时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下,危机四伏。绘梨衣……她当时的情况很特殊,也很危险。”
“你做的那些事,或许手段直接了些,甚至在某些人看来‘粗暴’、‘不合规矩’,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,那是唯一能迅速将她带离险境、打破赫尔佐格阴谋的方法。”
昂热顿了顿,“至于蛇岐八家,那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混血种家族,统领着日本的……嗯,你可以理解为整个日本的黑道体系。”
日本黑道?统领整个日本的黑道世家?路明非倒吸一口凉气,眼睛瞪得溜圆。自己……单身匹马?闯进这种地方?把人家的继承人打了?还把人家的小公主给捞出来了?还连续两次?!
一股极其不真实的荒诞感和……隐隐的、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“卧槽牛逼”感涌了上来。
他大学这三年,到底过的什么日子?执行的是什么级别的任务?自己以前……原来这么生猛的吗?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学生兼职了吧?这简直是好莱坞动作片男主剧本啊!
看着路明非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——从惊恐到怀疑,再到一丝压抑不住的“我原来这么吊”的震撼——昂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。他需要给这个失忆的孩子建立一些信心,至少让他不再完全否定过去的自己。
就在这时,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。绘梨衣也来到了甲板上,她换回了自己的衣服,一件简单的米白色连衣裙,外面罩着针织开衫,显得文静又乖巧。她径直走到路明非身边,很自然地拉住了他的手。
路明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看着绘梨衣清澈的眼睛,又想到校长说的“保护”,心里的愧疚和困惑减轻了些,但那种“黄毛英雄”的量子叠加态似乎更稳固了——既是猛人,手段又似乎有点野。
绘梨衣似乎没在意他和校长的谈话内容,只是仰头看着他,轻声却坚持地说:“抱一个。每天都要抱一个,这是我们的习惯。”
路明非愣了一下,看向昂热。老校长微笑着转开了目光,假装欣赏海景。
路明非脸又有点热,但在绘梨衣坦然的注视下,他还是顺从地、有些僵硬地张开手臂,轻轻抱了抱她。女孩也回抱了他一下,很短暂,却很用力,然后才松开,退开一步,安静地站在他身边。
这个小插曲让路明非稍稍平复了心情。他忽然抓住刚才昂热话里的一个词:“校长,您刚才说……‘混血种’?那是什么?我从来没听说过。”
昂热这次没有回避,他转过身,正对着路明非。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脸上,然后,路明非清楚地看到,校长那双原本是温和浅灰色的眼眸,瞳孔深处,一点璀璨的金色如同被点燃的火焰,迅速蔓延、稳定,最终化为两轮熔金般闪耀的、非人的竖瞳——黄金瞳!
路明非的呼吸一滞,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。这双眼睛……和昨天楚子航吓晕他时那双,何其相似!只是校长的更加内敛,威压却更深沉。
“别怕,孩子。”昂热的声音依旧平稳,带着安抚的力量,“这就是‘混血种’的特征之一。我们体内流淌着部分……非人类的古老血脉,这赋予了我们超越常人的力量、速度、恢复力,以及一些特殊的能力,比如这双眼睛,或者某些人拥有的、被称为‘言灵’的超自然力量。”
昂热看着路明非惊疑不定的眼神,用最通俗易懂的方式比喻:
“你可以把我们卡塞尔学院,想象成类似《哈利波特》里的霍格沃茨。我们在这里学习如何认识、控制并运用这份血脉带来的力量,同时研究与之相关的一切历史与文化,并且……处理一些因为这份力量而引发的、普通人无法应对的问题和威胁。”
哈利波特?魔法学校?路明非感觉自己的常识再次被刷新,但相比起核弹烟花和粉红步枪,这个设定……居然显得有点“正常”了?至少听起来像是个有体系、有组织的特殊机构,而不是纯粹的疯狂训练营。
昂热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,黄金瞳缓缓褪去,恢复成平常的浅灰色,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觉。
“不用想太多,也不用害怕。很多事情,现在详细解释你也未必能立刻理解和承受。你只需要知道,你是我们中的一员,而且是非常优秀、非常重要的一员。”
昂热的语气严肃起来:“眼下,我们有更紧迫的事情。等会上岸之后,我们有一场非常重要的会议要参加。你的身份,不仅仅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,更是学院的第七位校董,在学院的事务上,你和我,是平级的。”
校董?和校长平级?路明非又被这个信息砸懵了。自己到底还有多少吓死人的头衔?
“我们需要一起去开会,去会会一些……嗯,老狐狸。”昂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,“他们对你,对那三本书,对我们这次航行收获的一切,都充满了‘兴趣’。”
路明非的脸瞬间垮了下来,愁云惨淡。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语气充满自我怀疑:
“校长,您确定……现在这个状态的我,能去跟‘老狐狸’们掰手腕?我连话该怎么说可能都不知道!我连真狐狸都打不过啊!”
路明非是真的慌了,让他一个昨天还在为核弹烟花和三棱军刺崩溃的失忆衰仔,去跟一群显然是权力场老油条的家伙周旋?这画面太美他不敢想。
昂热却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绝对的自信和一丝狡黠:“没关系,明非。你不需要特意去‘掰手腕’。你甚至不需要特意去表演什么高深莫测。你只需要……”
昂热凑近了些,声音压低,带着长辈引导孩子般的从容:
“到时候,你就按照你现在的感觉,自然地坐在那里就好。困惑的时候可以皱眉,听不懂的时候可以发呆,觉得他们说话绕圈子可以适当露出不耐烦,甚至……如果他们逼得太紧,你可以直接看向我,或者楚子航、凯撒。至于你‘失忆’的样子……”
昂热眼中的笑意加深了:“完全不用隐藏。不仅不用隐藏,我们反而要‘配合’你的表演。你越是这样——一个失去了关键记忆、状态不稳定、看起来很好拿捏甚至有点‘怂’的S级校董——那些老狐狸们才会越小心,越猜不透,越不敢轻易下结论,更不敢贸然逼迫。他们会拼命琢磨,你这到底是真是假?如果是真的,刺激你会有什么后果?如果是假的,背后又藏着什么陷阱?”
昂热直起身,目光重新投向越来越近、已经能看到轮廓的意大利海岸线,语气从容不迫:
“所以,放松点。把这场会议,当作一次观察,一次学习。有我们在。你只要做好‘路明非’,现在这个有点迷茫、有点害怕、但正在努力适应的‘路明非’,就足够了。其他的,交给我们。”
海风吹拂,货轮破开蔚蓝的海面,朝着古老的港口驶去。路明非站在甲板上,一边是安静陪伴的绘梨衣,一边是智珠在握的昂热校长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又抬头望向前方那片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大陆。
心里依然没底,依然充满对过去和未来的迷茫。
但至少,他不是一个人在面对。
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海腥味的空气,挺了挺依旧有些发虚的腰板。
好吧,老狐狸们……虽然我现在可能连狐狸和狗都分不太清,但……我来了。带着一肚子问号、一颗乱跳的心,和一群看起来能把天捅个窟窿的“队友”们。
这大学,真是越来越“精彩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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