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向白板上的时间线。从第一次异常到现在,六十七天。而“蜂巢”第七阶段启动周期,是七十天。
“还有三天。”我说,“他们快动手了。”
赵勇站起身,在屋里来回走。脚步很重,地板咚咚响。“如果我们现在拆设备,会不会打草惊蛇?”
“会。”李悦马上说,“他们的程序一定设了条件。一旦检测到拆除或断电,就会启动备用攻击。”
她调出一段加密日志,显示某次重启供热系统时,曾短暂唤醒一个隐藏进程,名叫“守夜人_v2”,作用不明,三十秒后自动删除。
“这是一种哨兵机制。”她解释,“类似免疫系统的记忆细胞,一旦发现威胁,就会释放更强的攻击。”
“那就只能等。”我说,“等他们自己出手。”
“但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。”赵勇停下来说,“至少要把高风险点列出来,提前准备。”
我拉开抽屉,拿出一张全市基础设施分布图。这是昨天打印的,还没来得及标记。我们三人围上来,各自拿红笔。
李悦先圈出三个变电站:东郊220kV主站、南区环网柜、老城地下配电站。这三个点最近一周都有电压波动,都在新旧线路交接处,属于脆弱区。
赵勇加上地铁三号线控制中心和市医院备用电源点。“这两个地方一旦出事,影响最大。”他说,“特别是医院,IcU、手术室、血库全靠供电,哪怕断一分钟都可能出人命。”
我补上火化场配套管线和殡仪馆监控主机。“这里不仅是设备点,也是心理点。如果他们在这种地方动手,会引起很大恐慌。”
七个红圈落在图上,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圈。
“他们不会同时攻七个点。”我说,“只会选一个突破,其他六个是用来分散注意力的。”
“那就得猜哪个最可能。”李悦说。
“看成本。”我说,“哪个最容易控制,最难被发现,就是首选。”
我们一个个分析。
东郊变电站有武警,但围墙年久失修,西北角有一段塌了,一直没修;更重要的是,监控系统还是旧版本,有已知漏洞。
南区环网柜在居民楼下,维修口常年开着,物业没锁,周围摄像头也有盲区;最关键的是,一旦停电,抢修必须十分钟内到场,否则就会有人投诉——而这正是他们想要的混乱起点。
老城配电站正在升级,施工人员进出多,身份检查松,容易混入假人;但它在文物街区,大规模排查会引起舆论关注。
“南区最危险。”李悦说,“那里人多,一旦停电,抢修要马上到。而报警本身,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。”
赵勇立刻打电话给片区巡警队长。他要求今晚加强巡逻,但不要穿制服,也不要靠近设备箱,只在外围观察可疑人。挂电话前他还特别叮嘱:“如果有陌生人靠近配电房,请立即通知我们,不要自己上前。”
打完电话,他看向我:“下一步怎么办?”
“轮班。”我说,“两人守主控台,一人随时待命。监测频率提高到每分钟刷新一次,有任何异常马上报告。”
李悦坐回电脑前,打开第二个扫描程序。这次她加了行为预测算法,设定连续两次微波动间隔小于四小时就报警。她还设置了声音提示——一旦发现疑似“地鼠协议”的波形,就会播放一段低频音效,像心跳,缓慢而压迫。
赵勇整理了一份应急联络名单,包括供电局、消防、急救中心的人。他把每个人的备用频道写在纸上,贴在控制台边上,用红笔标出优先级。做完这些,他又检查了自己的装备:手电、对讲机、信号干扰器——这些都是他当特勤时的习惯。
我坐下,翻开“灰塔”项目最后一批离职名单。这是陆承远生前最后一个实验项目,想做一个完全自主的城市神经网络。但因为风险太大,半年后被叫停。现在这份名单成了重要线索。
我一条条往下看,大多是普通工程师。直到一个名字让我停下。
陈立帆。
职位:现场调试工程师
离职时间:比项目终止早两周
去向:自谋职业
附注有一句不起眼的话:曾参与“蜂巢”子系统本地化适配测试。
我的心跳慢了一拍。
这个名字不在公开档案里。“蜂巢”本地化测试是绝密,参与者要签终身保密协议。这个人不仅参加过,还在项目结束前突然辞职——不合常理。
我记下名字,打算明天查他的社保和公积金去向。
正要继续翻页,李悦突然说:“又有新情况。”
我和赵勇马上过去。
屏幕上跳出一条日志。时间是今晚十一点五十二分,地点是南区某小区楼道。一部电梯在没人使用的情况下自动启动,从一楼升到顶楼,门开了整整一分钟才关。
“这不是故障。”她说,“指令来自内部网络,权限是二级维护账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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