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次不一样。”她说,“我们不再跟着他们走。”
我点头。
门关上了。
屋里只剩我一个人。
我把桌上的资料重新摆一遍。把无关的拿走,留下三份:灰塔项目人员清单、市政管网施工日志、警局任务报备记录。
我翻开第一份。
纸发黄,有折痕。某一页有个红圈,圈住一个名字:
方黎
职位:三级工程师
备注:家属申请迁葬未果,骨灰暂存第七区火化场。
我没见过这人。
但在昨天下午,我在一段旧监控里看到过。
那是研究院后门的夜间录像,时间是爆炸前一天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。画面模糊,有雪花,但能看出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,提着黑箱子走出侧门。他戴口罩,帽子压低,走路姿势特别——右肩下沉,像是长期扛重物的习惯。
我放大画面,一帧一帧看他的脚印。他没去停车场,而是拐进绿化带小路,消失在镜头外。
后来我们查周边摄像头,想追他去哪,却发现那一片所有监控在当晚十一点十五到四十之间全部“维护”,没录像。
而就在今天上午,市政官网发公告:第七区火化场周边要铺电缆,工期三天,从今天开始。
巧合吗?
我不信。
我拿笔在“方黎”旁边画圈,连一条线指向“第七区火化场”,再连到“电缆铺设工程”。
下面写新问题:
方黎真的死了吗?
骨灰为什么不能迁?是不是用了别的身份?
电缆工程是不是在部署信号节点?
我继续翻档案。
另一份附录里,我发现一份没公开的研究日志摘要,署名“F.L.”,日期是爆炸前三天。内容很短:
实验体L-7出现异常神经同步,频率接近城市主电网波动。怀疑环境共振。建议暂停二期接入。
F.L.——是方黎?
我心里一震。
如果他是项目成员,掌握这些数据,那他的“死”本身就可疑。而且这份日志从未归档,是夹在一本审批表里,像是被人故意藏起来,又故意留痕迹。
我又翻施工日志。
第七区火化场的电缆工程由“宏通建设”承包。这家公司近三年中标了全市17%的市政弱电项目,但注册资本只有300万,法人代表是个退休工人,叫陈德海。奇怪的是,项目技术负责人是个姓崔的年轻人,简历显示他毕业于南方科技大学电子信息工程专业,参与过国家重点实验室的物联网项目。
我记下名字:崔砚
再翻第三份文件:警局内部任务报备记录。
这是我昨晚偷偷复印的。按规定,所有外勤都要填《任务申报单》,写明时间、地点、人员、目的等。这些表格统一录入内网,由指挥中心备案。
我一页页翻,重点看最近五次行动前的准备流程。
果然有共同点。
每次行动前,都会有一个后勤人员代交《设备借用申请》。这个人叫孙涛,四十岁,三级技术员,管装备。表面是走流程,但实际上,这份申请会触发后台操作:派车、分配通讯频道、开放临时权限……
也就是说,只要有人提交借用请求,整个行动框架就已经暴露。
而孙涛,过去半年多次出现在第七区火化场附近——以“设备巡检”名义。
我合上文件,靠在椅背上不动。
雨还在下。
远处有雷声,像某种低频震动。
我忽然明白:我们以为在查真相,其实一直走在别人设好的路上。每个线索,每次突破,都可能是诱饵。真正的核心,一直藏在看不见的地方。
我走到窗边,拉开百叶帘一角。
街上没人,路灯在雨中晕出光圈。一辆工程车缓缓驶过,车身印着“宏通建设”,车牌尾号是“731”——正是灰塔项目爆炸的日子。
我猛地拉上窗帘。
不能再等了。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渣了三个前任后,我成了太后 快跑!崽崽被爹爹发现啦 [综英美]论止水与义警的适配性 重生暴富后,快意恩仇 苏格兰牌瓶装假酒日常 玄尘征道 我在言情文里搞科普爆红了 穿越七零年代小知青的平淡生活 沦为顶A家族的公用家庭教师 初雪来临时[先婚后爱] 穿成亲妈十四岁 丝丝入骨西方经济学 都市潜龙震九天 就当他没来过 中年当天翻盘,认亲实权叔叔 [三国]捡垃圾也能称帝吗? 被前世折辱的权臣缠上了 将死对头当狗养后 被迫营业成玩狗坏女人 随心所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