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岁寒替皇后说出了心中所想,“都是一场戏,一场演给你,演给太后看的戏,如此,朕才能真正护住,朕想护住的那个人。”
梨花,林梨花。
原来如此!原来如此!
所有的疑团在这一刻豁然贯通,林氏数次逾制晋封,瑶意为珍宝,皇上待她日渐隆重的恩宠……
一切的一切,都是为了保护林氏,荣妃是摆在明处的靶子,而她这个皇后,甚至包括太后,都不过是皇上手中,一步步被引入彀中的棋子!
她自以为是的谋划,她沾沾自喜的借腹生子,在他眼中,恐怕都如同跳梁小丑般可笑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皇后再一次笑了起来,眼泪顺着精心描绘的脸颊滚滚而下,冲花了胭脂,“原来……都是一场戏……一场皇上您自导自演的好戏……臣妾……臣妾竟然从头到尾,都是个蠢货……被您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!”
最后一丝强撑的体面与镇定,彻底崩溃瓦解。
元岁寒只是静静地看着皇后,有些话必须说清,皇后才能真正死心。
等她情绪稍缓,哭声渐止,只剩下压抑的抽泣时,元岁寒才再次开口。
“往事已矣,追责无益,谢家罪有应得,自当依律严惩,但你依旧是皇后,只要你不再生事,这坤宁宫,就还是你的坤宁宫,皇后的尊荣、用度,一切如旧,柔福,也会一直养在你身边,朕不会废后,也不会降罪于你。”
皇后猛地抬起头,红肿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。
不废后?不降罪?还保留一切尊荣?这可能吗?他难道不恨她?不恨谢家?他既然能为林氏费如此心机,情深若此,此刻扳倒了所有障碍,不正该将后位双手奉予他心爱之人吗?
“为什么,皇上既知臣妾做过那么多,为何还要留臣妾后位?”
元岁寒转过身,重新望向窗外,晨光越来越亮,廊下的的积水反射着粼粼波光。
“谢家已倒,你便只是深宫中的一个妇人,翻不起风浪,柔福还需要母亲,朕不希望她因为外祖家的罪孽,失去母亲的庇护,这也是梨花的意思。”
皇后怔怔地坐在凤椅上,看着元岁寒挺拔冷漠的背影,只觉得像是被抽空了力气,化作一片无边无际的空洞。
她忽然想起御花园的初见,那一眼的心动,换来这几年的战战兢兢,小心讨好,她一直以为,凭借家世教养,容貌性情,就能得到他的心。
可直到此刻,皇后才真正明白,爱与不爱,从来与出身无关,与容貌无关。
元岁寒不爱她,从来都不爱,所以,她做的一切,在他眼中,都毫无意义。
而他对林梨花,却可以如此费尽心机,只为护她周全。
原来,爱一个人,便是如此。
而她,从未得到过。
皇后缓缓地从凤椅上站了起来,明黄色的裙裾拖曳在地,凤冠上的珠玉微微晃动,然后,她对着元岁寒福下身去,“臣妾谢皇上恩典。”
元岁寒淡淡点头,“你好自为之。”
他不再停留,径直离开了坤宁宫,玄色身影消失在门外明亮的晨光中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皇后一步步走到妆台前,看着铜镜中妆容残败的女人,慢慢抬起手,将凤冠取了下来。
金玉沉重,入手冰凉。
谢静姝看着镜中的自己,忽然极轻笑了一下,秋眸盈盈,娴静端庄,依稀有未出阁时的影子。
或许,真的是被那日的拒霜花迷了眼睛,又或许,只是那日的秋阳太过耀眼,晃花了心神,以至于她那么笃定地以为,撞进的那双深邃眼眸里,曾有过一丝为她停留的温柔笑意。
其实,什么都没有,从头到尾,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痴心妄想。
但她还有柔福。
窗外的光,静静地洒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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