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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8章 画本启蒙与密谋(第1页)

午后阳光斜斜穿过琉璃穹顶,在阳光房柔软的雪绒地毯上投下温暖明亮的光斑。空气中浮动着灵植特有的清新气息,混合着矮几上那壶温着的、用“静心莲”花瓣泡出的淡雅茶香。

小白斜倚在铺着月白色软垫的宽大软榻上,冰蓝色的长发如水般铺散,她手中拿着一卷阵法古籍,正看得入神。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,神情专注而宁静。

就在这时,小青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。她今日穿了一身青碧色烟罗裙,裙摆轻盈,墨黑的长发用一根青玉簪随意绾起,几缕碎发垂在颊边,赤瞳里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光芒,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灰色储物袋。

“姐姐!姐姐!”她几步跳到软榻边,在小白略带疑惑的目光中,神秘兮兮地左右张望了一下——虽然这别墅里除了他们三个绝无旁人——然后压低声音,像是要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:“快看!我托嫦娥姐姐帮忙,从凡间最新搜罗来的‘好东西’!他可是拍着胸脯保证,是现在凡间年轻姑娘里最时兴的话本子!”

小白放下手中的古籍,冰蓝色的眼眸淡淡扫过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储物袋,又看了看妹妹脸上那过于兴奋的表情,微微挑眉:“凡间话本?”她语气平静,显然兴致不高。

“哎呀,先别问嘛!看看再说!”小青不管三七二十一,直接在小白身边坐下,将储物袋口朝下,哗啦一声,倒出了七八本装帧精美的书籍。

这些书的封面与小白平日里看的那些古朴典雅的典籍截然不同。色彩极其艳丽饱满,多用金粉、银粉勾勒出繁复华丽的边框和标题字体。封面上的图画更是大胆——《囚心锁》封面上是一个被银色锁链缠绕手腕、眼神却带着复杂情愫的俊美男子;《偏执宠爱》则是一男一女在漫天飞花中紧紧相拥,女子眼角带泪,男子眼神深邃执拗;还有几本封面更是直接,人物衣衫半褪,姿态暧昧,标题诸如《专属烙印》、《深笼蜜爱》等等,冲击力十足。

小白冰蓝色的眼眸在看到这些封面的瞬间,微微睁大了些许,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清晰的愕然。她的目光在那本《囚心锁》的锁链和男子神情上停留片刻,随即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,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薄红。

“这……成何体统。”她低声说道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赞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,伸手想把那些书推开。

“体统体统,姐姐你就知道体统!”小青才不管,她兴致正浓,直接拿起那本《囚心锁》,硬塞到小白手里,“先看看嘛!嫦娥说了,这些故事写得可感人肺腑了,情感特别……特别浓烈!你看看就知道了!”

小白捏着那本烫手山芋般的书,指尖在那光滑甚至有些旖旎的封面上顿了顿。她本欲放下,但小青期待的目光和那过于直白的封面,又让她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好奇。最终,她还是缓缓翻开了第一页。

起初,她看得很快,冰蓝色的眼眸快速扫过那些辞藻华丽甚至有些堆砌的情节描写,眉头微蹙。但随着阅读深入,她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。书中那些关于占有、掌控、不安、以及因爱生惧、因惧生执的描写,虽然夸张戏剧化,却像一根细微的针,精准地刺中了她内心深处某些从未宣之于口、甚至连自己都未必清晰意识到的角落。

尤其是看到诸如“你永远别想逃出我的掌心”、“你的每一寸都属于我,从发丝到骨髓”、“若你看别人一眼,我便挖了那人的眼;若你想离开一步,我便折断你的腿,将你永远锁在我身边”这样的句子时,她的指尖在书页上停顿了许久。这些极端到近乎残忍的宣言,与她月事期间那种想要将小玄牢牢禁锢在身边、不容丝毫分离的冲动,何其相似!只是她们从不曾如此直白地说出口,而是化为更具体的缠绕、亲吻、索取和依赖。

小青自己则翻开了那本《偏执宠爱》,一边看一边兴奋地低声嘀咕,时不时用手肘碰碰小白:“姐姐你看这句!‘用最柔软的绸缎化作锁链,将他缚于床榻,眼中只能映出我一人的倒影’……哇,这个画面感!虽然我们用的是灵力链子,但意思差不多嘛!”

她又翻了几页,指着一处描写男女主角亲密互动后,男主角低声下气哄慰女主角的段落,吃吃笑道:“这个‘惩罚’方式……好像我们之前不高兴了,让弟弟哄我们的时候哦!不过书上写得更……更露骨些。”她说着,自己脸颊也微微泛红,但眼睛却亮晶晶的。

小白顺着她的指引看去,冰蓝色的眼眸扫过那些缠绵悱恻甚至带着情色暗示的文字,耳根的红晕蔓延到了脸颊。她轻轻吸了口气,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些过于直白的描写上移开,落在更侧重心理描写的段落。书中角色因极度缺乏安全感而产生的种种偏执行为——监控行踪、清除所有潜在威胁、用疼痛或欢愉来确认所有权——让她心底泛起一种奇异的共鸣。那不是认同,而是一种“原来不止我们会这样”、“原来这种情绪可以被如此极端地表述出来”的恍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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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姐妹不知不觉头挨着头,沉浸在了这个与她们平日阅读截然不同的文字世界里。阳光房内安静下来,只剩下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,和小青压得极低的、带着兴奋或惊讶的轻呼声。

“姐姐,”小青忽然用气音说,指着自己正看的一段,“你看这个‘他跪在我脚边,仰头渴求我的垂怜,仿佛离了我便不能活’……是不是……有点像弟弟有时候看我们的眼神?”她说完,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,赤瞳里闪着狡黠又羞涩的光。

小白闻言,冰蓝色的睫毛颤了颤。她想起小玄凝视她们时,那双金色眼眸里毫不掩饰的深情、依赖和全然的归属感,确实有一种将自己全然交付、仿佛她们是他生命唯一支柱的意味。她轻轻点了点头,声音也放得很低:“有些相似。但弟弟他……并非卑微,而是甘愿。”

“对对对!甘愿!”小青连连点头,又翻了一页,指着另一段,“还有这个!‘在他身上留下独属于我的印记,让所有人都知道,他已名花有主’!这个我们不是经常干嘛!”她指的是她们动不动就在小玄脖子上、锁骨上留下吻痕齿印的行为。

小白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颈间那枚冰魄蛇心吊坠。她们何止留下印记,连灵魂都早已打上了彼此的烙印,纠缠千年,难分难解。

时间在安静的阅读中悄然流逝,阳光渐渐西斜,将光影拉长。两人身边的空茶杯又多了一只,那壶静心莲茶已经凉透。

小青忽然合上手中的书,长长舒了口气,赤瞳里闪着一种混合了兴奋、羞涩和更深思索的光芒。她转头看向小白,发现姐姐也正好看完手中那本的最后一页,正轻轻将书合拢,冰蓝色的眼眸望着窗外渐变的晚霞,眼神有些悠远。

“姐姐,”小青凑近些,声音比刚才更轻,带着试探和某种奇异的共鸣,“你说……我们每个月那几天……那种心里慌得厉害,看什么都不顺眼,只想紧紧抓着弟弟,恨不得把他变小揣在怀里,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的感觉……是不是和这书里写的……有点像?”

小白闻言,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。她缓缓转过头,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恍然,随即被更复杂的情绪取代。她想起了月事来临时,那如同潮汐般无法抵御的焦灼与不安,身体深处隐隐的、冰冷的钝痛,以及随之而来的、几乎要将理智淹没的占有欲和依赖感。那时候,小玄的怀抱和气息是唯一的良药,他的纵容和安抚是她们能抓住的浮木。那种状态,与书中描绘的因爱生怖、因怖生执的心态,确实有某种内核上的相似,只是她们的更源于身体本能与过往创伤,而书中将其极端艺术化了。

“嗯。”小白轻声应道,声音有些飘忽,“或许……更甚。”她们的“症状”是实实在在的身体痛苦与情绪风暴,远比书中虚构的情节更深刻,也更无奈。

小青的眼睛更亮了,她像是找到了知己,又往前凑了凑,几乎贴到小白耳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:“那……姐姐,我们要不要……下次也试试这里面的一些……‘方法’?”她顿了顿,观察着姐姐的神色,继续道,“反正弟弟是我们的,怎么闹他、怎么折腾他,他都宠着我们、顺着我们。而且,那几天我们本来就难受得很,让他更‘用心’、更‘专注’地伺候我们,哄我们开心,不是正好吗?”

小白沉默着,冰蓝色的眼眸低垂,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。她本性更内敛克制,对于将话本里那些夸张甚至有些羞耻的“玩法”付诸实践,本能地有些抗拒。但另一方面,妹妹的话又在她心中激起了涟漪。那些方法,或许能让小玄更关注她们,更紧地拥抱她们,更彻底地安抚她们那几天格外脆弱不安的心……而且,小玄他……应该不会讨厌吧?他向来对她们予取予求。

想到小玄那双总是盛满温柔与纵容的金色眼眸,小白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。最终,她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,声音轻得如同叹息:“……可。”她抬起眼帘,看向小青,补充道,语气恢复了部分清冷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跃跃欲试,“但需把握分寸,莫要真伤了他,也莫要太过,惹他厌烦。”话虽如此,她心中那点被话本点燃的、隐秘的尝试欲,已然悄悄萌芽。

“放心放心!我可不忍心伤害弟弟,毕竟他是我们姐妹的宝贝。”小青得到首肯,立刻欢呼一声,赤瞳里满是计划得逞的兴奋,她抱住小白,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,“姐姐最好了!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!那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!比如先用哪个称呼?先试哪个‘玩法’?得循序渐进……”

她已经开始摩拳擦掌,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从话本里看来的各种桥段,筛选着哪些适合她们,哪些又能最大程度地“折磨”……哦不,是让弟弟更好地“服务”于她们。

两姐妹重新头挨着头,这次不再是安静阅读,而是开始了兴奋而压低的密谋。阳光房的宁静被她们偶尔泄露的轻笑和窃窃私语打破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少女般策划恶作剧的甜蜜又紧张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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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,小玄从书房出来。他今日整理阵法图谱颇有心得,心情愉悦,想着去阳光房叫两位姐姐一起用些点心,顺便分享一下自己的新想法。

走到阳光房门口,他正要推门,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压低的、却难掩兴奋的交谈声,间或夹杂着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和几声极力压抑的轻笑。

是小青的声音,带着某种奇异的亢奋:“……对!就先这样!然后姐姐你接着那样……保管让弟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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