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指抚过枪身,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熟练。然后他调转枪口,对准了老兵。
老兵闭上眼睛等死。
但枪没有响。
埃里克盯着枪,又盯着老兵,银白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。他似乎在挣扎:一部分想扣下扳机,另一部分在抗拒——不是出于仁慈,而是出于一种更深的、连他自己都不理解的原则。
最终,他把枪扔在雪地里,转身走了。
杀死这些人太容易了,无法缓解他万分之一的痛苦,他要找的……是真正该负责的人。
那个叫梵·海默伯格的女人。
那个叫莱恩·索恩的男人。
还有那个叫“怒海方舟”的地方。
这个念头像种子一样,在他混乱的意识中扎根。它给了他一个目标,一种比漫无目的游荡更有意义的生存方式。
他开始有意识地寻找线索。在摧毁了一个小型掠夺者营地后(那些人先攻击了他),他找到了一些地图和日志。从那些破碎的信息中,他拼凑出了一些情报:
·“怒海方舟”是一艘船,在波罗的海活动。
·它经常在拉脱维亚海岸的几个隐蔽地点停靠补给。
·最近一次目击报告是在西南部的文茨皮尔斯港附近。
文茨皮尔斯。
埃里克看着地图上那个靠海的小点,银白色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明确的目的性。
他开始向西南方向移动,不再漫无目的游荡,坚定地前行。
白天,他隐藏在森林和废墟中;夜晚,他沿着公路和铁路线快速移动。他的身体不需要太多睡眠,新陈代谢的剧烈让他几乎不知疲倦。
沿途,他继续杀戮——感染者、掠夺者、。但他开始有选择地杀:只杀那些攻击他、或者他判断为“罪恶”的人。他开始学会控制那股毁灭的冲动,将它导向特定的目标。
在这个过程中,他也在进化。
他的皮肤角质层越来越厚,现在连步枪子弹都很难穿透。
他的嗅觉和听觉变得极其敏锐,能在一公里外分辨出人类的气味和心跳。
他甚至开始发展出某种信息素感知能力——能“闻”到其他人的情绪:恐惧、贪婪、残忍……这些负面情绪对他来说就像黑夜中的灯塔。
第十三天夜晚,他站在一座能俯瞰文茨皮尔斯港的山丘上。
港口大部分区域一片漆黑,但在北侧的一个封闭码头,有灯光。
还有船只的轮廓——一艘巨大的货轮,停在码头旁。即使隔着这么远,埃里克也能感觉到那里散发出的气息:消毒水、鲜血、痛苦,以及……一种熟悉的、让他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憎恨的“味道”。
那是“普罗米修斯”病毒的味道,是他的“同类”被制造出来的地方。
也是他的痛苦开始的地方。
埃里克站在山丘上,月光照在他青灰色的身躯上,积雪在他脚下融化。银白色的眼睛盯着那艘船,一眨不眨。
风吹过,带来海水的咸腥和港口远处的隐约人声。
他没有动,只是站着,像一尊用痛苦雕刻而成的、等待时机的复仇之神。
记忆在他脑中翻腾:安娜的微笑,利奥的小手,实验室的白光,梵·海默伯格狂热的脸,还有那句“一起死吧,怪物”。
现在,轮到他们了。
他会找到那艘船,找到那些人,找到那个地狱。
然后,他会亲手把它变成真正的熔炉——不是为了毁灭自己,而是为了将制造痛苦的人,拖入他们亲手创造的痛苦深渊。
埃里克深吸一口气——那已经不是为了呼吸,而是某种仪式性的动作。
然后他转身,消失在山林的黑影中。
在拉脱维亚冬夜的寒风中,一个新的传说开始流传:一个银眼的恶魔,在荒野中游荡,猎杀恶人,摧毁营地,向着海岸而去。
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,从哪里来,要做什么。
只有埃里克自己知道。
他不是恶魔。
他只是一座会行走的、装满痛苦的坟墓。
而现在,这座坟墓要去寻找它的掘墓人了。
而在遥远的波罗的海上,“怒海方舟”对拉脱维亚地下堡垒的毁灭还一无所知。
梵·海默伯格刚刚控制住了货轮上的突变体暴乱——以牺牲六十名船员和炸毁两个实验舱为代价。她正兴奋地研究着从突变体身上提取的新病毒样本。
莱恩·索恩则在计划着抓捕更多的人来试验。
他们都不知道,一场由他们亲手创造的、比任何敌人都更了解他们的复仇,已经睁开了银白色的眼睛,锁定了他们的坐标。
人在做,天在看。
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
时候,就要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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