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动。”扬声器里传来俄语,口音纯正,“关掉引擎,下车双手举过头顶。任何可疑动作,格杀勿论。”
卡齐米日看向霍云峰,后者点点头:“按他们说的做,不要抵抗。”
两人关掉引擎,慢慢打开车门,高举双手下车。装甲车上跳下八名士兵,全副武装,战术动作干净利落。他们迅速上前,搜走了两人所有武器,用手铐反铐住双手,戴上黑色头套。
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,没有多余的话,没有粗暴对待,但每一个环节都透露出专业的冷酷。
“带走。”领队的军官下令。
霍云峰和卡齐米日被分别押上不同的装甲车。头套下,霍云峰努力记住每一个细节:车辆行驶的时间(大约十五分钟),转弯的次数(三次左转,两次右转),地面的颠簸程度(从柏油路到碎石路,最后是平整的地面)……
车辆停下,他被带下车,走过一段露天区域(能感觉到阳光和风),进入室内(温度变化,回声改变),上楼梯(两层),最后被按坐在一张椅子上。
头套被摘掉。
霍云峰眯起眼睛适应光线,他身处一个宽敞的房间,看起来像是指挥室或会议室。墙壁上挂着详细的地图和战术图板,一张长桌上散落着文件、无线电设备和几个显示屏。
他对面坐着三个人。
中间的男人大约五十岁,灰白短发,面部线条刚硬,左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,从眉骨延伸到下颌。他穿着旧式白俄罗斯军队的制服,但没有军衔标识,只是简单的深绿色野战服。他的眼神是霍云峰见过的最冷冽的目光——不是残忍,不是愤怒,而是一种彻底剥离了情感的审视,像医生在看解剖标本。
左边是独臂军官,四十多岁,同样旧军装,空袖子别在腰间,脸上有烧伤的痕迹。右边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性,穿着平民服装,但姿态笔挺,手里拿着记录板。
“名字。”中间的男人开口,俄语,声音平稳低沉。
霍云峰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先看了看旁白呢的卡齐米日。“在我回答任何问题之前,”霍云峰用英语说,卡齐米日实时翻译成俄语,“我需要知道我们在哪里,你们是谁,以及为什么以敌对方式对待寻求接触的幸存者。”
独臂军官冷笑一声,但中间的男人抬手制止了他。
“我是阿列克谢·瓦西里耶维奇·格里戈里耶夫,十月营地的指挥官。”男人说,“你们在我的领土上进行了三天的军事侦查,现在又武装接近我的营地,按照我们的法律,这已经构成侵略行为,我完全有权当场处决你们。”
他的俄语通过卡齐米日翻译,但霍云峰注意到,格里戈里耶夫在说“处决”这个词时,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,就像在说“吃饭”一样平常。
“我们不是来侵略的。”霍云峰保持平静,“我们是过路的幸存者,从美国芝加哥来,穿越整个北美大陆,大西洋,欧洲,试图返回亚洲。看到这里有大型营地,希望进行接触,交换信息,或者进行有限的贸易。”
“从美国来。”格里戈里耶夫心里微微震惊,这群到底是什么人。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,“穿越了整个感染区,保持这样的装备和组织度,要么你们是极其幸运,要么……你们有什么特殊的生存方法。”
他向前倾身:“告诉我,你们路上经过明斯克了吗?”
问题来得突然,但霍云峰没有犹豫:“我们绕行过去的,城市区域感染密度太高。”
“绕行。”格里戈里耶夫重复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,“明斯克中央火车站虽然不在城市中心,但也在城市边缘,以你们的装备规模,不可能不被发现。”
他的目光锐利起来:“告诉我实话——你们到底怎么过去的?别用‘绕行’这种话糊弄我,我的人去看过铁路线。”
霍云峰沉默了两秒,意识到对方显然已经做了详细侦查。他调整了策略:“我们清理了路径。”
“清理?”独臂军官彼得罗夫忍不住插话,“明斯克至少有十万感染者,你们是十几个人怎么清理?”
“用炸药。”霍云峰坦白道,“我们在城市南部的白俄罗斯国立大学设下陷阱,用声音引诱感染者聚集,然后用大约十吨硝酸铵基混合炸药引爆,消灭了绝大部分威胁。”
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。
格里戈里耶夫身体微微前倾:“十吨炸药,你们从哪里弄到这么多?”
“明斯克化肥厂,那里保存完好,有充足的硝酸铵储备,我们调配了10吨炸药。”
“然后你们调配、运输、布设、引爆……在感染者遍布的城市里?”格里戈里耶夫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除了冰冷之外的东西——某种评估和重新审视,“死了多少人?”
“执行任务的小队零伤亡。”霍云峰平静地回答,“我们在爆炸前一小时撤离到安全距离,用定时装置引爆。”
塔季扬娜停下记录,抬头看向霍云峰,眼神复杂。
彼得罗夫少校与格里戈里耶夫交换了一个眼神,那是军人之间才能理解的震撼——这个行动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,更是精密策划、严格纪律和高效的执行力。
“所以明斯克中央城区的那声巨响和那个大坑……”格里戈里耶夫缓缓说,“是你们干的。”
“如果你们指的是那个直径约两百米的弹坑和惊天的爆炸,是的。”霍云峰说,“爆炸清空了学校及周边区域,我们趁此机会抢通了一段铁路,并在城东仓储区获取了补给。”
格里戈里耶夫靠回椅背,长久地注视着霍云峰,那审视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沉,像是在重新计算某种风险系数。
“你们炸死了多少?”他最终问。
“根据引爆前的无人机侦察估算,超过六万。”霍云峰的声音没有波动,“这是必要的,我们需要通道。”
“必要的。”格里戈里耶夫重复这个词,嘴角浮现一丝难以解读的弧度,“是啊,在这个世界上,很多事都成了‘必要的’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墙边那张大地图前,手指点在明斯克的位置:“你知道那里曾经有什么吗?不仅仅有感染者,还有躲在地下室、地铁站、加固建筑里的幸存者,也许几百,也许几千。”
霍云峰保持沉默。
“当然,他们很可能早就死了,或者变成了它们。”格里戈里耶夫转身,目光如刀,“但你们甚至没有去确认,对吧?直接选择了最彻底、最有效率的方法——全部炸掉。”
“我们没有时间,也没有资源去甄别。”霍云峰迎上他的目光,“我们身后有妇女儿童,前方是上万公里的路程,每一次停留都是风险,每一次犹豫都可能致命。”
格里戈里耶夫盯着他看了很久,然后突然说:“你们和我很像,为了目标,可以做必要的事。”
他走回桌前,手指敲击着桌面:“但这也让我更警惕了,一支能策划并执行这种规模行动的队伍,绝不简单,你们现在来到我的营地门前……想要什么?燃料?”
“主要是燃料。”霍云峰点头,“我们的火车是柴油电力混合动力,穿越白俄罗斯消耗超出了预期。如果你们能提供补给,我们可以用物资交换——药品、弹药、食物,或者技术。”
格里戈里耶夫重新坐下,双手交叉放在桌上:“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: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从哪儿来?要到哪儿去?这次,我要详细的答案。”
霍云峰冷静的回答: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。现场再次陷入到了寂静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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