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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1章 暝霄初现(第2页)

“糟了……这样下去要超时,或者被耗尽魔力判负。”卡尔急得额头冒汗。

莉蒂西莎抿紧嘴唇,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。

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泽菲尔将要止步于此,或需要动用某种隐藏的强力常规手段时——

屏幕中的泽菲尔,在一次惊险地避开光矛攒射后,忽然停止了急速的移动。

他站定在那片光芒与雷霆、寒冰交织的混乱中央,缓缓抬起了头。虚拟的风拂动他银色的额发,露出一双骤然变得无比幽深、仿佛吸纳了所有光线的紫罗兰色眼眸。

他不再试图用雷与冰去对抗这无尽的光。

而是轻声自语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却仿佛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:

“果然……藏不住了啊。”

“那么……”

他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奇异的手印,既非雷系,也非冰系,更非任何常见元素魔法的手势。那手势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缥缈与……深邃的黑暗。

一股截然不同的、冰冷彻骨又仿佛能吞噬灵魂的波动,猛地从他身上升起!

【那么,来吧——】

他心中的低语,仿佛与某个沉睡的存在达成了共鸣。

【终暝咏者·暝霄。】

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,没有绚丽夺目的光华。

以泽菲尔为中心,一片绝对的“暗”悄然弥漫开来。

那不是黑色的光,也不是阴影,而是更为本质的、仿佛连“存在”本身都能模糊的“暝”。它无声无息地扩散,所过之处,那充斥空间的、活跃的、充满压迫感的光芒,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冰雪,迅速消融、黯淡、熄灭。

光耀统御者发出的光矛射入这片“暝”之区域,如同泥牛入海,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。它那威严的光之领域,此刻发出了不堪重负的“吱嘎”声,仿佛遇到了天敌,开始剧烈波动、收缩。

泽菲尔站在“暝”的中央,眼眸深处仿佛有红色的漩涡在缓缓转动。他伸出手指,对着远处那光芒黯淡、似乎有些“不知所措”的统御者,轻轻一点。

没有咒文,没有魔力洪流。

统御者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,它那由纯粹光元素构成的、理应没有实质痛苦的核心,却仿佛被无形的、冰冷的精神之刺狠狠贯穿!一种源自存在层面的“消解”与“侵蚀”感,顺着那精神链接,疯狂蔓延!

“吼——!”统御者发出了不似人声的、混合着愤怒与一丝惊惧的咆哮,它拼命鼓动剩余的光之领域,权杖爆发出最后也是最强烈的光辉,试图驱散这诡异的“黑暗”。

然而,那“暝”如同附骨之疽,顽固地侵蚀着一切光。光辉与“暝”接触的边界,不断发生着无声的湮灭。统御者的身躯开始变得明灭不定,越来越虚幻。

外界,测试大厅。

死一般的寂静。

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上那颠覆性的一幕。原本光芒万丈的测试空间,此刻中心区域却诡异地“暗”了下去,那种“暗”并非缺乏光线,而是一种更令人心悸的“存在感的缺失”。而泽菲尔的身影立于其中,宛若掌控寂灭的主宰。
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魔法回路?!”一声难以置信的低呼打破了寂静,来自高年级学生聚集的区域。

“从未见过……不是暗元素!感觉……完全不同!”

“竟然能这样压制光之领域?!”

“他之前用的不是雷和冰吗?这是第三条回路?!”

惊呼声、议论声如同水滴入热油,瞬间炸开。

就连一直保持着优雅镇定姿态的皇家学院交换生们,此刻也纷纷变色。大皇子希尔顿微微眯起了眼睛,深邃的眼眸中精光闪烁,紧紧盯着屏幕,仿佛要透过影像看穿那“暝”的本质。二皇子艾利克斯则直接上前了一步,脸上惯有的随性笑容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惊讶与浓烈的好奇。

卡尔和莉蒂西莎也完全呆住了。他们知道泽菲尔有第三条回路,也知道其属性特殊,但亲眼看到这仿佛能“吞噬光芒”的诡异力量,所带来的震撼远超想象。

而在大厅上方专设的观察席上,几位学院真正的高层——之前提及的大院长奥古斯、魔法院长阿尔方斯、赛博科技院长薇薇安——也早已被这一幕牢牢吸引。

大院长奥古斯,一位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,抚着长长的胡须,眼中满是惊叹与探究:“泽菲尔·革律翁……这孩子,总是能给人惊喜,或者说……惊吓。隐世家族的血脉,果然不可小觑。这第三条回路……‘终暝咏者·暝霄’?好霸道的名字,好诡异的力量性质。”

魔法院长阿尔方斯,一位气质严谨、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法师,此刻眉头紧锁,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扩散的“暝”,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动:“这不是常规的元素魔法!甚至不是已知的几种稀有变异属性!它作用于……精神层面?不,似乎更底层……直接干扰能量存在形式?还是涉及了部分‘规则’的雏形?这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圣辉级的孩子身上?”他的问题,也正是此刻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资深法师心中最大的惊涛骇浪。

赛博科技院长薇薇安,一位看起来年轻靓丽、穿着充满未来感服饰的女性,则是双眼放光,手指飞快地在面前悬浮的数据屏上划动,记录分析着能量读数:“惊人的能量惰化效应!对光属性粒子的‘活性抑制率’高达87%以上!这简直是对现行元素相克理论的颠覆性案例!而且你们看他的生命体征和精神波动——稳定得可怕!这说明他对这股力量的掌控度极高,绝非偶然觉醒!天才……不,是怪物级的天赋!”她的语气充满了科学家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。

测试空间内,最后的对峙已近尾声。

光耀统御者徒劳地挥舞权杖,身躯愈发透明。而泽菲尔只是静静地看着,维持着那“暝”的领域。最终,在倒计时还剩三十秒时,统御者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,彻底崩散成无数黯淡的光粒,随即被周围的“暝”完全吞噬,点滴不存。

纯白的空间恢复了原状,但那股无处不在的光芒,似乎都暗淡虚弱了许多。

合成音迟滞了片刻,才再次响起:

【高……高级通过。综合评定……生成中。请测试者稍候。】

泽菲尔缓缓散去了“暝霄”的力量,眼眸恢复成平常的紫罗兰色。他轻轻吐出一口气,额角有细微的汗珠。动用这条回路,即使只是初步展现,对精神和魔力的负担也远超雷与冰。

他抬头,仿佛能透过虚拟的空间,感受到外界那无数道聚焦而来的、震惊、好奇、探究乃至骇然的目光。

‘看来,’他心中淡然想道,‘想低调,是彻底不可能了。’

而场外,属于他的屏幕画面缓缓暗下,标志着测试结束。但大厅内因此掀起的波澜,却才刚刚开始。几位院长的目光在空中交汇,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与一丝隐隐的期待。

这个名叫泽菲尔·革律翁的年轻人,他所展现的,或许不仅仅是第三条魔法回路那么简单。那“暝霄”的力量,如同一把钥匙,似乎将要打开一扇通往未知领域、同时也必将伴随无数风波的大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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