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玛莎……”他嘴唇动了动,声音微弱。
“别说话!撑住!医疗队马上来了!”玛莎大婶吼着,眼圈却红了。
老陈扯了扯嘴角,像是想笑,却只喷出了一点血沫子。
“告……告诉林源那小子……”他每说一个字,都像是用尽力气,“他的番茄……后来……种得……有点样子了……”
他脑袋一歪,眼睛里的光散了。
玛莎大婶僵在那里,按着伤口的手微微发抖。小远冲过来,看到老陈的脸,“哇”地一声大哭起来。
消息传到林源那里时,他正站在联盟最高观测塔的露天平台上,仰头看着近地轨道上那个巨大、沉默、缓缓转动的“墓碑带”。平台上风很大,吹得他衣服猎猎作响,左臂的纹路在稀薄的星光下明明灭灭。
璃虹走过来,把老陈的话和发生的事情,简单说了一遍。
林源听完,很久没动,也没说话。只是仰着的头,慢慢低了下来。他走到平台边缘,手抓住冰冷的栏杆,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。
他看向下方。绿绒星的灯火在夜色中延展,有些区域因为骚动和冲突而黯淡,有些地方还亮着,像风中残烛。更远处,是菜园模糊的轮廓,还有那棵老榕树。
他再抬头,看向“墓碑带”。环上每一块残骸,都曾是一个鲜活的世界,都曾有无数像老陈、像玛莎大婶、像小远这样的生命。他们或许也曾在自己的“菜园”里忙碌,抱怨,守护,然后,因为与他林源的“关联”,被碾碎,被拼接成这冰冷的警告。
“灾厄”没有直接进攻。
它在玩一个更残忍的游戏。
它在用累累尸骸,拷问他,逼迫他。
逼他承认,只要牺牲他一个,就能救下很多人。
逼他承认,个体的存续,在“大多数”的利益面前,是可以被计算、被权衡、被献祭的。
逼他走上和“归零者”一样的思维绝路——为了阻止更大的痛苦(整个叙事层的毁灭),去执行一个“必要”的牺牲(他自己)。
这逻辑,冰冷,高效,且充满了令人作呕的“正确性”。
风吹过平台,带来远处隐约的哭泣和骚动声,也带来轨道上那片死亡圆环散发的、无声的压迫感。
林源抓着栏杆的手,松开了。他转过身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有眼底深处,有一种极冷、也极坚硬的的东西沉淀下来。
“艾尔。”他开口,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,但很清晰,“你之前说,从‘墓碑带’的能量残留里,发现了东西?”
一直沉默站在阴影里的艾尔走上前,第三只眼在黑暗中亮起微光。“是的。一种极其微弱、且不断进行非规律性坐标跳变的叙事锚定信号。信号源与‘墓碑带’的物质构成有深层连接,但并非固定其上。它像是一个……‘遥控器’发出的定位脉冲。”
他调出一片复杂的星空图,图中有一个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红点,正在一片广袤的星区间以难以预测的轨迹快速移动、闪烁。
“逆向追踪和信号特征分析表明,”艾尔的声音带着金属的质感,“这个移动坐标,有97.8%的概率,是‘灾厄’本体在当前叙事层进行核心运算和指令发布时,所锚定的**临时位置**。”
林源盯着那个闪烁的红点,目光像是要把它钉在星图上。
“它并非无形无质,也并非无所不在。”艾尔总结道,“它有核心。有锚点。有……可以被找到、甚至可能被攻击的‘位置’。”
平台上一片寂静,只有风声呜咽。
林源抬起左手,看着那些已经蔓延到锁骨下方、仿佛拥有自己生命的金绿色纹路。皮肤下的灼痛依旧,脑海里的“心火协议”冰冷如初。
但敌人的游戏规则,似乎露出了一丝缝隙。
悬赏?围困?道德逼迫?
如果……不按它设定的剧本走呢?
他慢慢握紧了左手,纹路在掌心收缩,泛起一阵更尖锐的刺痛。
“找到它。”林源说,声音不大,却像一颗钉子,敲进了凝固的夜色里,“算出它下一次最可能出现的坐标区域。要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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