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场松动了。
林源感到一阵眩晕。不是生理的眩晕,是叙事流恢复正常的冲击。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回来,带着色彩,带着温度,带着情感。他想起了璃虹炖的汤太咸,想起了小远问问题时的眼神,想起了老榕树下孩子们的笑声。
但还没结束。
锚点消失的地方,空间扭曲了一下。然后,一个身影浮现出来。
“静滞使者”。
和之前在船坞边缘看到的剪影相似,但更清晰。人形,四肢过长,头部平滑。它没有五官,但林源能感觉到它在“看”他。不是视觉的看,是叙事层面的扫描——在读取他的故事。
使者抬起一只手。不是攻击,是指向。手指的方向,一道灰白色的光束射出。
林源想躲,但外骨骼瘫痪了,他动不了。光束击中他的胸口。
没有疼痛。没有冲击。
但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被……抽走了。
不是记忆,是更根本的东西。他看到自己左手掌心的光芒在消退,不是熄灭,是被“擦掉”。像用橡皮擦掉铅笔画,痕迹还在,但线条没了。
然后他意识到,被抽走的是什么:是他和“生命星河”的连接。不是物理连接,是叙事连接——他是“生命星河”的创立者之一,这个身份,这个角色,正在被剥离。
如果被抽光,他会变成什么?一个普通的幸存者?一个陌生人?
不。
他咬紧牙关,用尽全部意志力,做了一件事:他主动切断了和“生命星河”的连接。
不是完全切断,是……降级。从创立者,降级为普通节点。就像把总司令降为小兵。
使者的光束突然失去了目标。它顿住了,手指收回,似乎在重新评估。
林源抓住这个机会。他用还能动的右手,从腰包里掏出一样东西——多面体水晶。之前艾尔给他的,他一直带着。
水晶在灰白色的力场里,开始发光。不是之前那种规律的脉动,是混乱的、挣扎的光,像心脏室颤。
他把水晶举起来,对准使者。
“你想要故事?”他嘶哑地说,“给你。”
他把水晶扔过去。
不是物理的扔,是用最后一点叙事力量“推送”。水晶穿过空气,撞上使者的胸口,嵌入——不是物理嵌入,是叙事嵌入。水晶开始疯狂抽取周围所有残留的叙事碎片:凝固的焊接火花里的“劳动”,精灵祭司咏唱声里的“信仰”,矮人工匠锤击里的“创造”……所有微小的故事性,被水晶吸收、压缩、然后——
释放。
一次小型的“故事爆炸”。
没有火光,没有冲击波,只有一道彩色的光环炸开。光环扫过的地方,灰白色褪去,色彩回归——虽然很淡,但回来了。焊接火花恢复了闪烁,咏唱声断断续续响起,锤击声也回来了。
使者被光环击中。它没有受伤,但……困惑了。它的身体闪烁了几下,像是在处理无法理解的数据输入。然后它后退一步,两步,身体开始变淡,像融化的冰。
它看了林源最后一眼——如果那算“看”的话。
然后消失了。
力场彻底崩溃。黑白褪去,色彩回归,声音恢复。时间流速正常了。
林源瘫在平台上。外骨骼死重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他听到下面传来声音:机器人的嗡鸣,工程师的吼叫,精灵祭司重新开始的咏唱。
还有璃虹的喊声:“林源!你怎么样?!”
他想回答,但发不出声音。他抬起左手,掌心一片焦黑,但金绿色的光芒还在,微弱地跳动着。
他还记得自己是谁。
这就够了。
这时,艾尔的通讯接进来,声音急促:
“林源,我扫描了力场的残留轨迹。它的核心——不是刚才那个锚点,是整个力场的生成源——在移动。速度很快,方向……”
他停顿。
“方向指向绿绒星地表。具体坐标……”又是一阵停顿,然后是难以置信的语气,“是你们住的那片区域。那个……小菜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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