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道星门悬浮于百丈之外,门内光影不再是混沌的画面碎片,而是凝实如镜。
镜中映出的,并非众人此刻的身影,而是一片烽火连天的战场——残破的城楼、燃烧的屋舍、仓惶奔逃的百姓,以及……无数从阴影中爬出的、形态扭曲的纸人傀儡。
“这是……十年前的蜀州城妖祸?”云堇长老面色凝重,她认出了城楼一角那面半塌的“镇妖鼓”。
齐珩上前一步,仔细辨认:“不完全是。你们看,城中守卫的服饰与旗帜——这是更早的制式。这应该是三十年前,蜀州城第一次大规模纸人暴乱时的景象。”
司无涯的目光落在镜中一名持剑立于城头的青年将领身上。
那青年一身玄甲染血,剑锋所指处,剑气纵横,斩碎数具扑来的巨大纸傀。
虽然面容年轻许多,但那眉眼、那握剑的姿态……
“是师尊。”司无涯的声音平静,却隐隐透出一丝波澜。
众人闻言皆惊。他们知晓司无涯出身蜀州城护城剑卫,师从上一代剑首,却从未听他详细提过过往。
“司兄的师尊?”林晏看向镜中那浴血奋战的青年将领,又看向身侧沉默如石的司无涯,忽然觉得两者之间有种奇异的割裂感——镜中人剑气张扬,锋芒毕露;而眼前的司无涯,却将所有的锐利都敛于鞘中,唯余沉寂。
星门此时传来那道古老意念:
“第二关:抉择。”
“护一人,还是护一城?”
镜中画面骤然拉近,聚焦于城头青年将领身后——一名怀抱婴儿的妇人,正蜷缩在垛口下,面色惨白,气息微弱,显然受了重伤。
而她怀中的婴儿,约莫一岁,正哇哇大哭。
与此同时,城楼下方,纸人如潮水般涌向一段破损的城墙缺口,数十名来不及撤离的老弱妇孺被困在缺口内,惊恐尖叫。若缺口被突破,这些百姓将瞬间被纸人吞噬。
青年将领——年轻的剑首,陷入了两难。
他的剑可以斩向缺口处的纸人潮,救下那数十百姓;
但他若离开城头,上空盘旋的数只飞鸢纸傀便会俯冲而下,重伤的妇人与婴儿绝无生还可能。
时间仿佛凝固。战场上的喊杀声、哭泣声、纸傀的嘶嘶声,透过星门清晰传来,压得众人心头沉重。
“这……这该如何选?”石岳瞪大眼睛,拳头攥紧。他性情粗豪,最看不得这般情景。
齐珩叹息:“史载,三十年前那场‘纸傀之乱’,蜀州城北段城墙曾破,死伤数百。当时坐镇北城的剑首厉寒舟(司无涯师尊名讳),于城头血战至力竭,斩纸傀首领,最终力保城楼不破,但城墙缺口处……无人生还。”
众人目光不由得投向司无涯。镜中那妇人怀中的婴儿……莫非就是……
司无涯面无表情,只是静静看着镜中师尊挣扎的背影。
他的右手,却无意识地搭上了腰间剑柄,指节微微泛白。
星门意念再次响起,这次直接传入司无涯脑海,也回荡在每个人心间:
“此为‘护道之择’。
若你为师,当如何?
若你为徒,又当如何?
入镜,代师抉择。
或旁观,承师之果。”
话音刚落,星门镜面泛起涟漪,一股吸力传来,明显针对司无涯。
司无涯没有犹豫,向前迈出一步。
“司兄!”林晏出声,“此关凶险,或许可合力……”
“此为我之道劫,须自渡。”司无涯回头,看了林晏一眼,那眼中深潭般的沉寂之下,似有极锐利的东西一闪而过,“况且,有些事……也该有个了结。”
他不再多言,身形化作一道灰影,投入星门镜面。
镜中景象骤然“活”了过来。司无涯的身影出现在城头,立于年轻师尊身侧。
城中烽火、血腥气、纸傀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,真实得可怕。
而那年轻的厉寒舟,似乎完全察觉不到这个“未来徒弟”的存在,只是死死盯着下方缺口与身后的妇人婴儿,额角青筋暴起,汗水混着血水滑落。
“师尊……”司无涯低声唤了一句,目光落在妇人怀中那哭得撕心裂肺的婴儿脸上。婴儿的襁褓一角,绣着一个简单的“司”字。
那是他的母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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