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二章·无字之墓
——题记
第五十一章将所有的空虚都耗尽了,当一切都变得空荡荡的时候,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“墓”字。这个“墓”并不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那种用泥土堆积而成的坟墓,它有着更深层次的意义和象征。
实际上,这里的“墓”字已经被巧妙地拆解开来,去掉了其中代表土地的“土”字旁,只留下了形似刀刃般锋利冷酷的“莫”字部分。而在这冰冷的刃尖之上,悬挂着一颗神秘的“墓籽”。
这颗“墓籽”看似平凡无奇,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中并没有果仁存在。然而,令人惊奇的是,尽管没有真正的内核,这粒小小的种子里竟然蕴含着一整个未曾消逝、依然存活于世的死亡世界!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,生命在这里停滞不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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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 墓籽
末空之城已然坍塌,北平仿佛变成了一颗没有墓志铭的。这颗神秘的种子,外壳是前门楼子残留的些许灰烬,内核则是故宫角楼仅存的一抹倒影;在壳和核之间,夹着一条尚未被盗墓者挖掘过的古老胡同——这条胡同名为。
字少一横,恰好可以嵌入第五十二章的标题:《无字之墓》。此时此刻,苏砚舟与沈清禾并肩站在胡同的入口处,他们停下脚步,因为前方已经成为一片空旷的,再往前便是无尽的虚无;同时,他们也无法回头,身后同样空空如也,只剩下冰冷的。
两人手中共同握着的那颗突然碎裂开来,但令人惊奇的是,破碎之处并没有扬起灰尘,反而传出一阵细微的声音,宛如新芽破土而出的声响——然而,这颗嫩芽并非朝着上方、内部或者任何一个方向生长,它避开了所有可能的路径,径直向着死亡伸展而去。
最终,这座奇特的第五十二章悄然成型,它只拥有阴森的墓影,却不见丝毫阳光洒落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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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 墓生
墓籽破土而出,萌发出新芽,此芽得名“墓生”。
墓生叶片脉络交错,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景象。这些脉络仿佛由“空迹”和“零迹”交织而成,形成了一道道尖锐的齿痕。然而,令人惊奇的是,这些齿痕内部并没有铭刻着任何墓志。仔细观察,可以发现原本应该刻有墓志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“志”字。这个“志”字失去了其原有的“士”旁,显得格外突兀。
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,这枚看似普通的“墓籽”竟然蕴含着一座完整的“墓生之城”!城中的每一块城墙都采用了特殊的工艺制作而成。这些砖块都是以“墓”字作为模板压制而成,但由于使用了某种神秘材料,使得这些砖块异常沉重,甚至变得近乎透明。尽管如此,它们依然保持着“墓”的形态,成为名副其实的“墓砖”。
这些墓砖砌成的墙壁并非封闭环绕,而是自然而然地将“墓”本身包围其中。整个城市宛如一座巨大的陵墓,庄严肃穆。
城内空无一人,唯有一辆“墓次列车”偏离轨道。这辆列车不知何时脱离了正常运行轨迹,陷入一片死寂之中。而那脱轨之处,则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,逐渐凝聚成一枚形状怪异的“轨墓”。
这枚轨墓犹如一支精美的发簪,巧妙地插在了苏砚舟那只半伸出的手上。奇怪的是,他的手指间毫无纹路可言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。此刻,只见那原本的“墓”字已悄然转变为“莫”字,冰冷的刀刃之下,恰好可以挂上第五十二章的题记:《无字之墓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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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 墓迹
墓生之后,墓迹自生。
迹,被拆去“辶”,剩“亦”—
亦不是亦,而是“亦”字再被拆去“丷”,剩“亠”——
一点一横之间,再被墓去“丶”,剩“一”——
一横之上,再被墓去“一”,剩“〇”,
〇形冷刃之上,再被墓去“〇”,剩“工”,
工形之上,再被墓去“工”,剩“莫”,
莫形之下,
悬着一条“墓迹”:
迹非线,非隙,非纹,
乃“迹”字被墓去“辶”,剩“亦”——
亦止之“亦”,亦背之“亦”,
背对“背”本身,又面向“面”本身,再折向“折”本身,再零向“零”本身,再空向“空”本身,再墓向“墓”本身。
沈清禾欲伸手摘那“墓迹”,
手伸至一半,手已被墓成“扌”,
“扌”再被墓去“才”,剩“丨”,
一竖之上,再被墓去“丨”,剩“〇”,
〇形之上,再被墓去“〇”,剩“工”,
工形之上,再被墓去“工”,剩“莫”,
莫形之下,
恰好接住苏砚舟未说出口的
那句“永诀”。
永诀已无“诀”,
仅有“莫”形冷刃,
刃上悬着一枚“墓迹”——
迹内无径,
却含一整条第五十二章:
“墓即空碑倒生之外,空碑倒生之外即墓;墓墓相生,即生第五十二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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