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开城门。”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,“降吧。”
城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邓艾带着士兵冲了进来。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马邈,没有想象中的得意,反而叹了口气。“你本可以战死的。”他说。
马邈抬起头,脸上满是泪水:“战死?为谁而死?”
邓艾沉默了。他忽然明白,自己能拿下江油关,不是因为士兵有多勇猛,而是因为这座关隘的人心,早就被蜀汉自己的朝廷蛀空了。
三、绵竹的血:最后的挣扎与崩塌
绵竹关的守将,是诸葛亮的儿子诸葛瞻。
当江油关失守的消息传来时,诸葛瞻正在灯下看着父亲的《兵要》。他的手指在“用兵之道,攻心为上”的字句上划过,忽然觉得一阵无力。
“父亲,孩儿不孝。”他对着墙上的画像拜了三拜,然后站起身,披上了甲胄。
他手里有七万兵马,都是从成都调来的禁军,装备精良,粮草充足。可他心里清楚,这些士兵大多是富家子弟,平日里养尊处优,哪里见过真正的战场?
“将军,邓艾兵少,又疲惫不堪,我们不如趁其立足未稳,主动出击!”副将黄崇建议道。
诸葛瞻摇摇头:“不可。绵竹是成都的最后一道屏障,只能死守。”
他知道自己没有父亲那样的军事才能,只能用最稳妥的办法。可他没想到,士兵的溃败会来得如此之快。
两军刚一交锋,蜀汉的前锋就被邓艾的残兵冲垮了。那些魏兵像疯了一样,嘴里喊着“冲啊,杀进成都有活路”,手里的刀劈砍得毫无章法,却透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狠劲。
诸葛瞻亲自擂鼓助威,可鼓声再响,也挡不住士兵后退的脚步。有个年轻的士兵扔下兵器就跑,嘴里喊着“我不想死”,很快,越来越多的人跟着逃跑,阵型瞬间溃散。
“拦住他们!”诸葛瞻拔出佩剑,斩杀了一个逃兵,可根本无济于事。
黄崇冲到他身边,浑身是血:“将军,大势已去,快撤吧!回成都,再做打算!”
诸葛瞻望着漫山遍野的溃兵,又看了看远处邓艾的中军大旗,忽然笑了。“我生为汉臣,死为汉鬼。”他说,“父亲在天之灵,看着吧。”
他调转马头,独自一人冲向魏兵的阵营。乱箭射来,他的身体像筛子一样被穿透,却始终没有倒下,直到最后被马蹄踏成肉泥。
黄崇捡起诸葛瞻的佩剑,对着剩下的士兵喊道:“愿随我死战者,跟我来!”
回应他的,只有寥寥数人。
绵竹关破的时候,邓艾站在关楼上,看着脚下的尸体,忽然觉得有些恍惚。他打了一辈子仗,从未见过这样的对手——不是败在兵力,不是败在谋略,而是败在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。
“将军,成都就在前方了。”田续兴奋地说。
邓艾点点头,心里却没有多少喜悦。他想起了江油关的马邈,想起了绵竹关的诸葛瞻,想起了那些望风而逃的蜀兵。他忽然明白,蜀汉的灭亡,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——当一个王朝失去了让人为之奋战的理由,它的崩塌,不过是时间问题。
四、人心如秤:称量出的兴亡
成都城外的洛水,依旧缓缓流淌。
后主刘禅站在城楼上,看着远处尘埃滚滚,知道邓艾的大军到了。黄皓在一旁哭哭啼啼:“陛下,要不我们逃去南中吧?霍弋将军还在那里……”
刘禅摇摇头,他累了。这些年,他听够了“兴复汉室”的口号,看够了朝堂上的争吵,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。
“传旨,准备降书。”他说,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消息传到剑阁,姜维正在与钟会对峙。当士兵把后主的降书递给他时,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,忽然捂住脸,哭得像个孩子。“臣等正欲死战,陛下何故先降?”他的声音嘶哑,充满了绝望。
而在阴平道的密林里,那个被留下的断腿老兵,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欢呼声。他知道,魏兵赢了。他举起邓艾留下的那把刀,却没有刺向自己,而是砍断了捆住自己的绳索。“活下来,总能找到回家的路。”他喃喃自语,拖着断腿,一步一步向山下挪去。
历史的天平,从来不是由兵力和谋略称量的,而是由人心。
当蜀汉的庙堂失去了清明,江湖失去了归心,将士失去了斗志,哪怕没有邓艾的阴平奇袭,没有钟会的剑阁强攻,它也终会在某个寻常的日子里,悄无声息地崩塌。
就像阴平道上那些被藤蔓缠死的烽火台,曾经再坚固,也挡不住岁月的侵蚀,挡不住人心的离散。
邓艾走进成都城的那天,阳光很好。百姓们跪在路边,面无表情,既没有喜悦,也没有悲伤。或许对他们来说,谁当皇帝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能有一口饭吃,能安稳地活下去。
而这,恰恰是蜀汉最后没能给他们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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