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书房内烛火微晃,将两道身影投在墙上,交错成影。赫连轩站在案前,手中信纸已被捏得微微发皱,火漆印在光线下泛着冷意,像是一枚未愈的伤口。
南宫璃站在窗边,手指轻叩窗棂,目光穿过庭院,落在远处的影影绰绰之间。她轻声道:“他们既然敢送信进来,就一定以为我们已经乱了阵脚。”
赫连轩抬眸,目光沉静如水:“那就让他们继续以为。”
“但不能让他们真的以为我们是待宰的羔羊。”她转身,衣袖带起一阵微风,“我们得让他们以为我们怕了,但同时,我们得让他们动起来。”
“动起来?”赫连轩挑眉。
“对。”她点头,走到案前,将幻影镜轻轻放在桌面上,“这镜子能记录时间的片段,也能映照出隐藏的危险。我想,用它来设一个眼线网。”
赫连轩凝视她片刻,忽然轻笑:“你越来越像我了。”
她翻了个白眼,语气却带着笑意。“不过,这次我可不会让你抢我风头。”
他不置可否,只是伸手将信纸收入怀中,低声道:“府中守卫我已经重新安排,表面松懈,实则换上了最可靠的亲卫。夜间巡逻也加强了。”
“很好。”她点头,“那我这边,就从暗影阁那边开始。”
“你要亲自去?”他皱眉。
“你以为我南宫璃是吃素的?”她挑眉,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,“我自有安排。再说,你不是还给了我一个信符吗?”
赫连轩沉默片刻,从袖中取出一枚信符,递给她,却在背面轻轻刻下一道痕迹。
“这是?”她接过,低头一看,竟是一个“轩”字。
“万一你那边出了事,我至少能知道是你传来的消息。”他淡淡道。
她看着那枚信符,指尖轻轻摩挲着那道刻痕,嘴角微微上扬:“你还挺细心的。”
“我只是不想你死。”他转身走向窗边,语气平静,“你要是死了,我可没人斗嘴了。”
“那我一定活得比你久。”她笑着道,随即转身离去,脚步轻盈,却带着一股坚定。
赫连轩站在窗边,目送她离去,良久未动。夜风拂过,烛火摇曳,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而南宫璃的脚步,已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翌日清晨,阳光初升,府中一片宁静,仿佛昨夜的风声只是错觉。
赫连轩召来三位心腹将领,于书房密谈。
“幽冥会已经潜入府中。”他将信纸摊开,置于案上,“他们送来这封信,不是为了吓退我们,而是想看看我们的反应。”
三人皆神色凝重。
“但眼下朝堂局势复杂,若贸然行动,恐怕会引起朝廷猜忌。”一位将领开口。
“猜忌?”赫连轩冷笑,“若不行动,赫家将面临灭顶之灾。你们以为,他们只是吓唬我们?”
他站起身,环视三人,语气沉稳而有力:“我会亲自向陛下解释,若因此引来问罪,由我一人承担。”
三人对视一眼,终于点头。
“属下愿听从世子吩咐。”他们齐声道。
赫连轩点头,随即下令:“从今日起,通过赫家商队的情报网,全面监控幽冥会的活动。尤其是他们与江湖势力的联络点。”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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