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三五日功夫,一个比腊月寒风更刺骨,也更撩动人心的消息,悄无声息地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,茶楼酒肆,乃至深宅内院。
“听说了吗?东大街那个千味阁的东家根本不是什么公子!是个年轻寡妇!”
“真的假的?那徐掌柜我见过,清俊少年郎模样,行事爽利,谈吐也不俗,怎么会是女子?”
“千真万确!我姨母家的表嫂在瞿府当差,说前些日子瞿夫人寿宴,这位徐掌柜就是以女子装扮去的,还跟瞿家四小姐交好呢,有人亲眼所见!”
“我的老天爷!一个寡妇抛头露面开酒楼?还跟那么多男客打交道!这……这成何体统呀!”
“岂止是开酒楼!听说那凝香斋的脂粉香膏,都是她亲手调配的,还入了宫里贵人的眼!”
“就是!话也不能这么说,人家凭本事吃饭,孤儿寡母的,不自己谋生,难道等着饿死?我看那千味阁的菜就是好,凝香斋的东西也新奇好用。”
“哼,妇人之见!牝鸡司晨,乱了阴阳纲常!谁知道她那些生意背后干不干净?还跟那些达官贵人往来,谁知道背地里有没有什么龌龊勾当……”
流言蜚语如同冬日里肮脏的雪泥,越滚越大,越传越离奇。
有惊叹其胆识手腕的,也有不屑讥讽的,亦有恶意揣测的,还有纯粹看热闹的。
千味阁的生意,肉眼可见地受到了影响。
往日里高朋满座的大堂,空了不少桌子,有些熟客虽然还来,但眼神躲闪,态度也变得微妙起来。
凝香阁的客人倒未见减少,反而因着这桩奇闻,多了不少好奇心重的女客,只是她们的目光也同样带着探究、审视,有些甚至还隐隐的排斥。
徐岫清对此却没有太大的反应。
她依旧每日到千味阁和凝香阁打理事务,只是不再刻意去穿着男装,而是换回了女装,面对那些或明或暗的打量与议论,她也视若无睹,该做什么便做什么,仿佛那些嘈杂的声音只是窗外无关紧要的风声。
流言传到了瞿芸汐这里,她气得在府里摔了杯子,大骂那些乱嚼舌根的小人。
当下也不顾母亲的劝阻,只带了贴身的丫鬟,乘着马车直奔千味阁。
因着流言,千味阁的气氛有些莫名滞涩。
瞿芸汐径直上了三楼,熟门熟路地推开那间属于徐岫清的雅室门。
此时,徐岫清正坐在窗边的书案后,对着一本账册出神,阳光透过窗纸,落在她沉静的侧脸上,勾勒出柔和的轮廓。
她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绣竹叶纹袄裙,头发松松绾着发髻,只插了一支简单的白玉簪,脂粉未施,却更显眉眼清冽。
听到动静,她抬起眼,见是瞿芸汐,脸上也没露出太多的惊讶,莞尔一笑。
“你来了。”
看到她这副平静模样,瞿芸汐心头那股憋了许久的火气反而更旺,反手关上门,几步走到徐岫清面前,柳眉倒竖,声音又急又气。
“真是气死我了!外头那些污言秽语,简直不堪入耳!”
“有人说谣言是出自瞿府,我母亲听说后便立刻下令彻查府中下人,看看是谁最先在府里嚼这舌根子,跟外头递了话,可查来查去,也没个准头!”
她越说越激动,胸脯起伏不定,显然气得不轻。
“几个碎嘴的婆子丫头,只说是听外头采买或别府相熟的仆役说的,再往上追,便像泥鳅入水,没了踪影,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散播,搅浑了水!”
瞿芸汐一股脑说了很多,徐岫清只静静听着,等她一口气说完,才起身,拉着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,又亲手斟了杯热茶递过去。
“喝口茶,消消气,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生气,不值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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