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活下来的人的目光,多多少少都落在了阿土身上,那目光复杂,有怀疑,有审视,也有不明白。
阿土感觉到这些目光,身子缩了缩,脸更白了,张了张嘴想辩解,却不知从哪儿说起。
他只是个懵懂少年,被卷进这滔天大浪里,连自己带来的东西到底意味着啥都不完全清楚。
凌煅抬起手,止住了可能的质疑和骚动。“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力,“阿土要有问题,丹盟不用等我们激活传承、引发崩塌才动手,更不用连他一起葬送。
这‘火折子’是炎烈给的,可炎烈是巫族长老,他或许……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遗迹秘密,包括这条紧急通道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地扫过大家:
“丹盟能精准埋伏,只有两种可能:
要么,他们对遗迹的了解远超过我们估的;要么,我们队伍里,从进地窟甚至更早之前,就有他们的眼线,一直传消息。”
这话一出,大家悚然,互相看的时候,警惕和猜疑忍不住地冒出来。
朝夕相处的同伴里,可能藏着叛徒?
“不管是哪种,这会儿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。”
凌煅接着道,语气斩钉截铁,
“这条通道是生路,可未必好走。地火蜥蜴人留下它,肯定有原因,可能藏着机关、岔路,甚至……别的东西。
我们必须马上走,丹盟的人虽然被隔在门外,可他们不会轻易放弃,也可能知道别的路。原地待着,就是等死。”
他看向黑石和鹰眼:
“黑石,你带还能打的战士,前后盯着。鹰眼,你的眼睛和寻山本事,现在是最要紧的向导,仔细探前头,找任何人工痕迹、气流变化和可能的危险。”
“是!”两人领命,马上动起来。
黑石把伤轻的战士重新编组,分派所剩无几的丹药和还能勉强转的丹铠部件。
鹰眼则忍着手臂疼,凑到岩壁前,用独眼和手指,像最精密的仪器,感受着岩石纹理、空气流动的细微差别。
凌煅走到阿土面前,蹲下身,目光平视着他:“阿土,看我。”
阿土怯怯地抬眼。
“怕吗?”凌煅问。
阿土点头,又使劲摇头,眼眶发红。
“怕正常。”凌煅的声音缓和了些,
“可你要记着,你现在活着,我们这些人能站在这儿,你那‘老火折子’是关键。
不管你明不明白,你已经做了贡献。接下来,保护好你自己,跟紧队伍。
关于炎烈长老和这些东西的疑问,等我们安全出去,会有答案。现在,把它们收好,除非我让你拿出来,否则别碰,也别跟任何人多说,明白?”
阿土用力点头,把圆盘和重新用油布包好的铁管紧紧捂在怀里,好像那是他唯一的依靠。
凌煅拍了拍他肩膀,站起身,看向苏药瑶和赵铭:
“苏长老,伤员拜托你,尽可能稳住伤。赵师傅,带你的人,注意看甬道岩壁和构造,地火蜥蜴人的工艺或许还有残留,任何不寻常的纹路或结构都可能指方向或危险。”
安排妥当,队伍开始沿着狭窄陡峭的甬道,沉默又艰难地往上走。
照明丹的光只能照亮脚底下一小片,前后都是吞掉一切的黑暗,脚步声、喘气声、伤员的闷哼声在封闭的空间里被放大、回荡,更添心理压力。
甬道好像没有尽头,一直保持着让人累的向上坡度。
岩壁越来越潮,偶尔有冰冷的水滴从头顶岩缝渗出来,滴在丹铠或皮肤上,引起一阵寒颤。
空气虽然流动,可始终带着那股陈腐阴冷的气味,时间久了,让人胸口发闷。
走了大概半个时辰(在压抑的黑暗里,时间感都模糊了),前头探路的鹰眼忽然停下,举起完好的那只手示意。
“有岔路。”他低声道,声音在甬道里引起轻微的回音。
大家心头一紧,凑上前。
只见前头甬道一分为二,左右两条通道几乎一模一样,斜着往上,黑漆漆深不见底,不知道通到哪儿。岩壁上没有任何标记。
“气流……”鹰眼闭上眼睛,仔细感受,“两条路都有气流,可……左边的更弱,好像更绕;右边的稍强,感觉更‘顺’一些。”
“走哪条?”黑石看向凌煅。
凌煅沉吟。直觉告诉他,地火蜥蜴人弄这种紧急通道,不会没指示。
他又把目光投向岩壁,照明丹的光仔细扫过岔路口附近的每一寸石头。
“看这儿。”苏药瑶忽然开口,她指着右侧通道入口上头,一处隐蔽得要命的凹陷。
那儿盖着厚厚的苔藓和钙化物,可在冰魄之力的微微刺激下(她刚才想凝水汽给伤员降温,一丝寒气无意中扫过那儿),隐约露出一点暗红色的、像天然矿物斑点的痕迹。
不仔细看,完全跟岩壁融为一体。
凌煅示意照明丹靠近,亲自用手指拂掉一些苔藓。
那暗红色的斑点,隐约显出个极其简单、近乎抽象的图案——三道短促的、往下弯的弧线,像个简化的火焰标记,或者……爪痕?
“地火蜥蜴人的标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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