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煅猛然转身——十丈外,一个黑袍人静静站立。兜帽遮住了面容,但身形……确实像记忆中的师兄。
“李慕白?”凌煅声音干涩。
黑袍人缓缓摘下兜帽。
露出的,是一张苍白而熟悉的脸。确实是李慕白,但比记忆中老了十岁,眼角有了细纹,眼神也不再是当年那种清澈的少年意气,而是深不见底的沧桑。
“小师弟,好久不见。”李慕白笑了笑,那笑容却带着疲惫。
“你还活着……”凌煅握紧拳头,“那当年……”
“当年我没死,但也差不多。”李慕白走近几步,月光终于照亮他的脸——左侧脸颊上,爬满了细密的黑色纹路,像是某种植物的根须,“我发现了丹盟的秘密,被他们抓住,成了蚀灵妖藤第一批试验品。”
凌煅瞳孔收缩:“妖藤……寄生?”
“比寄生更糟。”李慕白挽起袖子,露出的手臂上,黑色藤蔓已与血肉长在一起,随着脉搏微微搏动,“它一点点吞噬我的修为、记忆、甚至神魂,想把我变成藤奴。但我用了师尊留下的秘法,强行保住了最后一丝清醒。”
他看向凌煅:“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。时间不多,我长话短说——第一,蚀灵妖藤的母体,就在天丹城地底。它吞噬了玄丹真人的遗骸,获得了部分记忆和修为,正在向完全体进化。”
“第二,姬无妄确实被侵蚀了,但他比我想象的顽强。他一直在暗中抵抗妖藤的控制,甚至试图找到摧毁母体的方法。这也是为什么,他今日会答应冰魄仙子的挑战——他想借外力,逼出体内的妖藤意识。”
“第三……”李慕白顿了顿,眼中闪过痛苦,“师尊的死,不是寿元耗尽。他是被玄丹真人……或者说,被妖藤操控的玄丹遗骸,吸干了修为而亡。因为师尊当年,是唯一一个发现妖藤存在、并试图毁灭它的人。”
凌煅如遭雷击。
那个慈祥的、手把手教他炼丹、临终前还在嘱咐他“丹道求真”的老人……竟是这般死去?
“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?”他声音嘶哑。
“因为以前你不够强。”李慕白直视他,“而现在,你有了新火谷,有了薪火会,有了天机阁的支持,甚至……有了那尊残炉。你有了与妖藤一战的资格。”
他取出一枚骨白色的玉佩:“这是师尊临终前,托我转交给你的。当年我被抓前,将它藏在了断魂崖下。里面,有师尊毕生对妖藤的研究,以及……摧毁母体的唯一方法。”
凌煅接过玉佩。触手冰凉,内部隐约有光点流转。
“方法是什么?”他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李慕白摇头,“玉佩有封印,只有满足特定条件才能打开。师尊说……时机到了,你自然明白。”
他忽然身体一晃,脸上黑色纹路剧烈蠕动:“时间到了……妖藤在召唤我……”
“师兄!”凌煅上前扶住他。
李慕白推开凌煅,后退几步,重新戴起兜帽:“别管我。我体内妖藤根系已深,离开天丹城范围就会枯萎。我只能留在这里,做你们的眼睛。”
他从怀中掏出一卷地图:“这是天丹城地下的密道图,标注了妖藤母体可能的位置。另外……小心皇甫松。他不是被侵蚀,他是主动投靠妖藤的。他想要的,是借妖藤之力,突破元婴,甚至取代姬无妄。”
说完这些,李慕白的身影开始变淡,仿佛要融入雾气中。
“等等!”凌煅急道,“我该怎么救你?”
“救不了的。”李慕白最后的声音传来,“但你可以完成师尊的遗愿——毁了妖藤,毁了丹盟里那些被腐蚀的脏东西。”
“小师弟,新丹道的路……别停。”
声音消散,人影无踪。
崖上只剩凌煅一人,握着冰冷的玉佩和地图。
月光终于破开雾气,照在崖边一株枯萎的黑色藤蔓上。藤蔓如蛇般蠕动了一下,最终化为灰烬。
凌煅站在那里,很久很久。
直到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,他才缓缓收起玉佩和地图,转身离开。
来时满心疑惑,归时……重担如山。
但这一次,他不再迷茫。
回到听松苑时,苏药瑶正站在院门口,眼中满是担忧。
“你去哪了?”她声音有些发颤。
凌煅握住她的手,掌心冰凉:“见了个人,知道了些事。药瑶,从今天起……我们要打的仗,不一样了。”
他将玉佩和地图放在石桌上,将昨夜所见所闻,简要说了一遍。
苏药瑶听得脸色发白,但很快镇定下来:“所以今日的答疑会……”
“照常举行。”凌煅眼神坚定,“不仅要举行,还要办得盛大。妖藤也好,皇甫松也罢,他们越不想让我们成功,我们就越要成功。”
他看向东方渐亮的天空:“然后,带着今日的声望,带着师兄给的地图,带着师尊留下的遗物——”
“我们杀回来。”
“在天丹城地底,在那株妖藤面前,告诉它……”
凌煅一字一顿:
“属于它的时代,该结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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