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话说回来,”李悦忽然又开口,打破了沉默,脸上带着一种认命又好笑的表情,
“凌默哥那些比喻,虽然羞死个人,但……好像真的挺有用的!
我下午练琴的时候,那个一直处理不好的快速音阶,现在想着他说的控制精度和反应滞后,好像有点开窍了……”
沈清歌也微微点头,若有所思:“嗯……他说的内在气韵和姿态控制,对我理解那首曲子,好像也有新的启发……”
说完,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荒谬感,她们居然真的在认真思考那些用身体部位做的音乐比喻!
“噗——哈哈哈!”两人再次同时笑出声,这次是哭笑不得、又羞又觉得神奇的笑。
这个夜晚,对沈清歌和李悦来说,注定是跌宕起伏、信息量爆炸且后劲十足的一夜。
凌默的到来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,席卷了她们平静的生活,留下了无数令人面红耳赤的“知识点”和扑朔迷离的情感涟漪。
而风暴过后,两颗年轻的心,却因为共同经历了这一切,而靠得更近,同时也各自埋下了只有自己才知道的、关于那个男人的、复杂难言的小秘密。
离开沈清歌和李悦那间充满暖意、食物香气与微妙羞窘余温的公寓,凌默步入纽克城冬夜的街头。
清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上来,与室内燥热形成鲜明对比,让他因火锅和方才那些“生动教学”而略显浮动的心绪迅速沉淀下来。
时间尚不算太晚,城市的霓虹依旧璀璨,街头行人匆匆。
凌默压低帽檐,口罩上方的眼神平静无波。
他没有选择立刻返回峰会代表团的别墅,而是想起了另一件事,或者说,另一个人。
雪莉尔·霜语,那位纯净空灵如冰雪精灵、却又先天失语的雪山圣女。
昨天傍晚,他刚刚为她进行了第一次大胆而隐秘的“治疗”,尝试用特殊的中医技法配合自身对“气”的理解,去触动她先天封闭的“神藏”。
治疗过程无疑极其私密,也需要雪莉尔全然的信任。
雪莉尔那种纯粹剔透的心性与全然的信任,让他也颇为触动。她来找过自己两次。
于情于理,都该去看看。
他记得雪莉尔昨天分别时,用娟秀的字迹在便笺上写下了她的临时住址,并非官方代表团统一居住的酒店,而是一处更僻静、环境清幽的私人别墅,据说是雪山之国某位贵族在纽克城的产业,提供给圣女暂住,以确保其清净不受打扰。
地址离这里不算太远,但步行过去仍需些时间。凌默在街角抬手,拦下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。
“去这个地方。”他将写着地址的便笺递给司机,声音透过口罩有些低沉。
司机是个中年白人,看了眼地址,吹了声口哨:“嘿,哥们儿,这地方可不便宜,风景绝佳的半山区。去看朋友?”
凌默只是“嗯”了一声,便靠在座椅上,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都市光影,没有再交谈的意思。
司机识趣地闭上了嘴,打开了车载电台,轻柔的爵士乐流淌出来。
车子驶离繁华的市中心,沿着蜿蜒的道路向城市边缘地势较高的区域行去。
周围的建筑逐渐变得稀疏,风格也更加古典雅致,掩映在冬季略显萧瑟但仍见绿色的林木之中。
空气似乎也比市中心更加清冽了几分。
约莫二十分钟后,出租车在一处绿树环绕、围墙高耸的别墅庭院铁艺大门前停下。
门口并无显眼的标志,只有简单的门牌号,但安保措施看起来颇为严密,门口有身着便装但气质精悍的人员值守,显然不是普通住宅。
“到了,就是这儿。”司机说道。
凌默付了车费,道谢下车。
冬夜的山间微风带着寒意,他拉紧了大衣的领口,走向大门。
值守人员立刻注意到了他,目光警惕而不失礼貌地投来。
凌默没有贸然上前敲门,而是拿出手机,找到雪莉尔的联系方式,发去了一条简短的信息:
「已在你住处门外。」
信息发出后,他收起手机,安静地站在门前不远处,等待着。
他没有刻意隐藏身形,但那份从容淡定的气度,让值守人员虽然疑惑他的来访,却也没有立刻上前盘问,只是保持着观察。
夜色中的别墅静谧安然,只有远处隐约的城市灯火和近处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。
与方才公寓里的热闹鲜活截然不同,这里仿佛是与世隔绝的另一片天地,等待着纯净冰雪的回应。
凌默抬头,望向别墅亮着柔和灯光的窗户,帽檐下的眼神深邃。
不知那位不善言辞、心思剔透的圣女,经过昨夜的治疗,此刻是否安好?又会有怎样的变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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