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郎君脸色怎的这般差?”她走近,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,“可是病了?”
湛然强忍着躲闪的冲动,垂下眼:“没……没有。只是……只是这些日子睡得不安稳。”
“是么?”玉竹轻笑,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滑到脖颈,又滑到胸口,“让我看看,可是哪里不舒服……”
她的手指很凉,触在皮肤上,激得湛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他想起义净的话——每动一分情,竹根便深入一寸。于是咬紧牙关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玉竹,”他握住她的手,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,“你我相好这些日子,我却连你白日里住在何处都不知道。他日……他日若寺里容不下我,我该去何处寻你?”
玉竹怔了怔,眼中闪过一丝异色,但很快又化作盈盈笑意:“郎君想来找我?”
“自然。”湛然点头,“我……我不想总这样偷偷摸摸。若能还俗,我便去寻你,咱们……咱们正大光明地在一起。”
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心虚。可玉竹听了,眼中却真真切切地漾起柔光。她靠进他怀里,轻声说:“郎君有心了。我住的地方……凡人去不得。”
“为何?”
“那是一片竹海秘境,”玉竹仰起脸,眼中碧色流转,“在深山最深处,有千年竹精守护,布了迷阵。寻常人便是走到跟前,也看不见、进不去。”
湛然心里一紧:“那……那该如何进去?”
“待郎君脱去僧袍,了却尘缘,”玉竹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,“我便带你进去。里头有竹楼竹舍,有竹泉竹溪,我们就在那儿,长相厮守,可好?”
她说得动情,眼中竟泛起泪光。那泪光在烛火映照下,莹莹的,像露珠,衬得她越发楚楚可怜。湛然看着,心里某处忽然软了一下。
可就在这时,玉竹忽然蹙起眉头。
“郎君,”她直起身,目光锐利地打量他,“你今日……怎的总问这些?”
湛然心里一慌,忙道: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话音未落,远处忽然传来木鱼声。
笃,笃,笃——三声急敲。
然后一顿。
又是笃,笃,笃——三声急敲。
义净约定的信号!
湛然脸色骤变,猛地推开玉竹,踉跄后退,嘶声高喊:“来人!来人啊!”
玉竹怔在原地,脸上柔情瞬间褪去,化作冰霜般的冷厉。她看着湛然,眼中碧色大盛,几乎要喷出火来:“你……你设局害我?!”
“妖孽!”湛然指着她,声音发颤,“你……你害我至此,还想狡辩!”
“我害你?”玉竹忽然笑了,笑声凄厉,“湛然啊湛然,这三个月来,我夜夜陪你,何时害过你半分?倒是你——你如今听了旁人挑唆,便要置我于死地?!”
她说着,披衣欲走。
湛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,扑上去死死抱住她的腰:“你不能走!”
“放手!”玉竹厉喝,反手一推。
那力道大得惊人。湛然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,整个人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,狠狠撞在桌角上。咔嚓一声,桌角碎裂,木屑纷飞。他滚落在地,胸口剧痛,喉头一甜,竟喷出一口血来。
血是青黑色的,溅在地上,嗤嗤作响,冒起青烟。
玉竹看也不看他,转身冲向门口。可手刚碰到门闩,门外忽然金光大盛——
八面杏黄小旗从八个方向升起,悬在半空,无风自动。旗上的“唵”字射出金光,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,将整个禅房院落笼罩其中。
与此同时,诵经声响起。
不是一人,而是八人齐诵,声音洪亮庄严,正是《楞严咒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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