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鼓起勇气,站起身,走到叶泽文跟前,轻轻坐在他的大腿上,双臂环绕住他的脖子,主动凑上了自己的嘴唇。
叶泽文一愣,从沉思中回过神来,感受着唇上的柔软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云清柔的吻,轻柔、深情、缓慢而温和,像是羽毛轻轻拂过心尖,又像是握住了一片易碎的云朵,既珍惜又眷恋。
二楼的回廊处,叶振楠夫妇、叶泽武和云子谦都端着碗,偷偷趴在栏杆上看热闹,眼神里满是八卦。
云子谦点点头,一脸欣慰:
“啧啧,狗男女终成眷属!不对,是有情人终成眷属!!”
过了许久,二人才慢慢分开,呼吸都有些急促。
叶泽文看着云清柔那双如同黑宝石般明亮的眼睛,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很多小时候的画面,一幕幕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。
小时候,自己穿着短裤在花园里跑,不小心磕破了膝盖,没出息地坐在地上哭。
云清柔像个小大人一样跑过来,蹲在他身边,轻轻给他的膝盖吹气,还主动张开双臂抱抱他,安慰他说不疼不疼。
大了一些,自己变得淘气,把云清柔骗到枯井边,趁她不注意就自己跑走了。结果她在井边哭了好久,直到被大人发现才救上来。
可第二天,她还是像没事人一样,主动来找自己玩儿。
再大一点,自己更是胆大包天,把云清柔骗到角落里,非要给她“检查身体”。
那时候她其实什么都懂了,却还是红着脸假装懵懂,乖乖地掀起了裙子,满足自己幼稚的好奇心。
上了高中,自己喜欢打球、游泳、滑雪,这些运动云清柔其实一点都不感兴趣,却总是陪着自己。
自己滑雪,她摔得鼻青脸肿,哭了好几次还是坚持跟着;
自己游泳,她带着一大堆保姆丫鬟,在岸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;
自己打球,她就当啦啦队,只要自己进一个球,她就跳起来呐喊助威;自己输了球发脾气,她还耐心地哄着自己,像个大姐姐一样包容自己的所有坏脾气。
到了大学,自己更是变本加厉,整天跟着一群狐朋狗友打架斗殴。
云清柔每天都提心吊胆,每次看到自己鼻青脸肿地回来,还兴奋地跟人吹嘘自己一个打十个,她都心疼地偷偷抹眼泪,那些细微的小动作,其实都被自己看在眼里,却从未放在心上。
当初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?那时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?
对打架、喝酒、泡妞、飙车的兴趣,完全盖过了身边的一切。
只觉得女朋友烦,总是跟着自己,不让自己做这个不让自己做那个,像个老妈子一样天天念紧箍咒。
自己一跟她吼,她就哭,可哭过之后,还是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自己,对自己好。
年轻人啊,总是这样,什么都把握不住,什么都不懂得珍惜。
女朋友对自己越好、越黏糊,反而越向往所谓的“自由”,越想做那些她不让做的事情,把她的温柔和付出都当成了理所应当。
叶泽文的心里五味杂陈,眼眶微微泛红,突然意识到:
【这么多年,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对云清柔好过。】
他一直觉得,从记事起,云清柔就是自己的,就该跟着自己,属于自己。所以,从未想过要珍惜她、爱护她,反而一次次地伤害她、冷落她。
【我这种人渣,真的不值得你这么爱啊,傻子。】
【清柔,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。】
云清柔刚好听到了这两句心声,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委屈瞬间爆发,抱着叶泽文嚎啕大哭起来,声音里满是委屈和后怕:
“我还以为……呜呜呜……你真的……真的不要我了……呜呜呜,你吓死我了!这么多年,我每天都在想你,害怕你再也不理我了!”
叶泽文轻轻搂着她,伸出手拍着她的后背,柔声安慰:
“没有,我没有不要你,我只是……我只是以前脑子进水了,太糊涂了,忽略了你的感受。”
“你讨厌死了!我讨厌你!一生一世都讨厌你!”云清柔一边哭,一边用小拳头轻轻捶打着他的胸口,发泄着这么多年的委屈。
叶泽文慢慢推开她,看着她哭红的眼睛,认真地说:
“以前的事情,确实是我不对,我向你道歉。但是现在的情况,和以前不一样了,我身边的危险很多,真的不适合……唔唔唔。”
话还没说完,云清柔就再次吻了上来,堵住了他的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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