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,你找咱要钱?”
朱元璋那带着戏谑的声音,在空旷的奉天殿内回荡,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朱剩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扇着巴掌。
奇耻大辱!
先是被麻袋套头,像绑猪一样扛进宫,现在又被这个老无赖当面嘲讽。
朱剩心头的怒火“噌”地一下,把仅存的一点理智烧得一干二净。
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冰凉的金砖地面上蹦了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,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龙椅上翘着二郎腿的老朱。
“没错!”朱剩的声音铿锵有力,掷地有声,“我就是来要钱的!要我那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!”
他一个箭步冲上去,从朱元璋手里把那本烫金账册劈手夺了回来。
“朱重八,你还要不要你那张老脸了?”朱剩索性也不叫叔了,直接指着龙椅上的人破口大骂,“我朱剩在外面风餐露宿,连裤衩子都让人扒了,你倒好,在应天府里花着我的钱,吃着我的饭,还他娘的泡着我店里的妞!”
“放肆!”
朱元璋被他指着鼻子骂,脸上那点悠闲的笑意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震怒。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“朱剩!你眼里还有没有咱这个皇帝!还有没有君臣父子!”
“君臣父子?”朱剩气笑了,他扬起手里的账本,“行!那咱们今天就当着这满天神佛的面,好好算算这笔账!”
他清了清嗓子,也不管朱元璋那要杀人的目光,翻开账本,用一种抑扬顿挫、足以让殿外三十米远的太监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声调,朗声念了起来。
“洪武四年十二月初三,朱员外,也就是当今圣上您本人,携魏国公、曹国公等一十二人,于海天宴天字一号房用膳,记账,白银一千二百两!”
“洪武五年正月初八,宫中传话,为陛下犒赏拱卫司,从海天宴取走‘生命之水’一百坛,各式菜肴三百道,记账,白银三千五百两!”
“洪武五年……”
朱剩一条一条地往下念,朱元璋的脸色就一分一分地往下沉。
当着他这个皇帝的面,念他赖账的账本,这混账小子,简直是胆大包天!
朱剩压根不理他,念到最关键的一条时,故意顿了顿,吊足了胃口,然后用一种饱含深意的语调,加重了音量:
“洪武五年二月十五,据闻皇后娘娘凤体微恙,心情不佳,陛下您,特地点了咱们海天宴新来的‘玉面桃花班’入宫,唱曲解闷……”
他拖长了声音,眼神玩味地瞟向朱元璋。
“记账,白银——五千两!”
“玉面桃花班”五个字一出口,朱元璋那张黝黑的老脸“唰”地一下就涨成了猪肝色!
那是什么玩意儿,他心里能没数吗?那是扬州新送来的瘦马,个个水灵得能掐出水来,名为唱曲班,实际上干的是什么勾当,应天府的勋贵圈子谁不知道?
这要是传到妹子耳朵里……
朱元璋光是想想,就感觉后脖颈子一阵发凉。
“住口!”他终于坐不住了,从龙椅上站了起来,指着朱剩怒喝,“一派胡言!咱那是为了犒赏功臣,稳定朝局!你那些酒楼饭馆,赚的本就是百官的钱,如今取之于臣,用之于臣,有何不可?”
老朱开始耍无赖了。
“再说了!你身为皇侄,大明的临淮王,不想着为国分忧,却一天到晚钻在钱眼里,满身铜臭,与民争利!咱花你点钱,那是看得起你!那是给你为大明做贡献的机会!你还敢跟咱要账?你还有没有半点亲情可言!”
好家伙!
朱剩直接被这番颠倒黑白的无耻言论给气乐了。
见过不要脸的,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!吃白食吃出了道理,吃出了境界,吃出了为国为民的大义凛然!
他算是看明白了,跟老朱这种人讲道理,那就是对牛弹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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