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车到站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。我拎着行李走出火车站,晚风一吹行李走出火车站,晚风一吹,身上有点冷。我拿出手机,想给老公打电话,让他来接我。
电话拨过去,响了很久才接通。老公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:“喂,什么事?”
我小声说:“我到火车站了,你能来接我一下吗?”
老公说:“我正在外面跟朋友吃饭呢。你自己打个车回来吧,我走不开。”
我心里有点难过。我从老家赶回来,一路折腾,他竟然在外面吃饭,都不愿意来接我。我咬了咬嘴唇,说:“好吧,那我自己回去。”
挂了电话,我站在路边打车。等了十几分钟,才打到一辆车。回到家的时候,已经快八点了。我推开家门,看到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公公在旁边喝茶。
他们看到我回来,连起身都没起身。婆婆说:“回来了?赶紧去做饭吧,我们都饿了。”
我愣了一下,说:“我还没吃饭呢,一路上都没吃东西。”
婆婆说:“没吃饭就赶紧去做啊,难道还要我们给你做?”
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。我在老家照顾爸妈,累了那么久,回来不仅没人关心,还要马上做饭。可我没敢反驳,只能放下行李,走进厨房。
厨房的冰箱里没什么菜。我打开冰箱,看到几个鸡蛋,还有一把青菜。我只能炒两个鸡蛋,炒一盘青菜,再煮点米饭。做饭的时候,我听到婆婆在客厅跟公公说:“你看她,去了一趟老家,回来还是这么慢。做饭磨磨蹭蹭的,不知道在干什么。”
公公没说话,只是叹了口气。
我假装没听到,继续做饭。饭菜做好后,我端上桌。婆婆尝了一口青菜,皱着眉头说:“这青菜炒得太老了,一点都不好吃。”
我没说话,低头吃饭。这时候,老公回来了。他看到桌上的饭菜,说:“怎么就这两个菜?也太简单了吧。”
婆婆说:“还不是你老婆,做事不上心。去了一趟老家,连饭都做不好了。”
老公没说话,拿起筷子吃饭。
我看着老公,想跟他说说我在老家的委屈,想跟他说说婆婆对我的态度。可我刚开口,老公就说:“老婆,我知道你照顾爸妈辛苦了。不过,妈也不容易,你多担待点。”
我心里一沉,说:“我不是不担待。可爸妈生病的时候,你不仅没跟我一起回去,还跟妈一起劝我动爸妈的养老钱。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难吗?”
老公说:“我那不是没办法吗?家里确实没多少存款。再说了,妈也是为了你好,怕你压力太大。”
“为了我好?”我提高了声音,“她那是为了我好吗?她是想打我爸妈养老钱的主意!那是我爸妈的救命钱,她怎么能这么自私?”
婆婆听到这话,马上放下筷子,说:“我自私?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?你爸妈看病要花那么多钱,你哥也没拿出多少,还不是要靠你?你把养老钱拿出来用,怎么了?”
“那是我爸妈的钱!”我激动地说,“他们年纪大了,以后还要靠这笔钱生活。我怎么能碰?”
老公赶紧说:“好了好了,别吵了。吃饭呢,吵什么吵?”
他拉了拉我的胳膊,说:“老婆,你少说两句。妈年纪大了,脾气就这样。你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我看着老公,心里很失望。他永远都是这样,不管谁对谁错,都让我忍。我忍了三年,难道还要一直忍下去吗?
“我不想忍了,”我说,“我已经忍了三年了。她对我刻薄,对我爸妈冷漠,你从来都不站在我这边。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?”
老公说:“我怎么没站在你这边?我只是不想让家里吵架。家和万事兴,你懂不懂?”
“家和万事兴?”我笑了笑,眼泪却掉了下来,“可这个家,只有我一个人在维持和睦。你们都在逼我,都在欺负我。”
婆婆说:“谁欺负你了?你嫁到我们家,吃我们的,住我们的,让你做点家务,让你劝劝你爸妈拿出养老钱,就是欺负你了?你也太不知足了!”
我看着婆婆,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。我想跟她吵,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。可老公一直拉着我,不让我说话。
“好了,妈,你也别说了。”老公说,“老婆,你也别生气了。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。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,行不行?”
我挣脱老公的手,说:“好好过日子?怎么好好过?只要你妈还在,我们就过不好日子!”
说完,我站起身,走进了卧室,把门关上了。我靠在门后,放声大哭。我心里太委屈了,太难过了。我真的不知道,这样的日子,还要过多久。
哭了很久,我才平静下来。我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我想起了我和老公刚认识的时候。那时候,他对我很好,很体贴。他会记得我的生日,会给我买礼物,会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。
可结婚后,他变了。他变得越来越敷衍,越来越偏袒婆婆。他忘记了我们的约定,忘记了他对我的承诺。
我拿出手机,翻看着我们以前的照片。照片上的我们,笑得很开心。那时候的我们,对未来充满了憧憬。可现在,一切都变了。
我不知道,是我变了,还是他变了。也许,我们都变了。也许,婚姻真的能改变一个人。
夜深了,老公走进了卧室。他看到我没睡,说:“老婆,对不起。我知道你受委屈了。我以后会好好劝妈的,让她对你好一点。”
我没说话,背对着他。
老公坐在床边,说:“我知道,这次爸妈生病,我没跟你一起回去,你很生气。我那时候确实是因为工作忙,走不开。再说了,扣工资太多,我们以后还要过日子呢。”
“过日子?”我转过身,看着他,“你心里只有过日子,只有钱。你有没有想过我?有没有想过我爸妈?他们是你的岳父岳母,你怎么能这么冷漠?”
老公说:“我不是冷漠。我只是觉得,有医生照顾,有你哥在,应该没什么事。我没想到,你会这么为难。”
“你没想到?”我冷笑一声,“你什么都没想到。你只想到你自己,想到你妈。在你心里,我永远都是不重要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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