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下午,路家客厅变了个样。
沙发挪到了墙根,茶几被抬到了餐厅,那块米白色的长毛地毯卷起来靠在墙角。客厅中央空出了一大块地方,光溜溜的木地板上映着窗外的光。
路承屿站在这片空地边上,两只小手背在身后,站得笔直。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小衬衫,料子挺括,领口系着个深蓝色的丝绸蝴蝶结。下面是深灰色的背带裤,皮带扣亮闪闪的。头发被苏清然用梳子蘸水梳得服服帖帖,露出饱满的额头。
他抿着嘴,眼睛看着客厅中央那片“舞台”。手心有点湿,他在裤子上悄悄蹭了蹭。
“紧张了?”路子矝走过来,蹲在他面前。
承屿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一点点。”
“就当是背给爸爸妈妈听,”路子矝拍拍他的肩,“你背得很熟了。”
“嗯。”承屿应了一声,又往观众席那边瞟了一眼。
那边已经坐满了人。苏清然和燕婉坐在中间的椅子上,正低头说着什么。傅怀瑾靠在沙发扶手上,手里端着杯茶。三胞胎挤在另一张长沙发上——予乐在沙发上扭来扭去,慕安推了推眼镜,知屿安安静静坐着,膝上放着一本图画书。
好多人。
承屿深吸一口气。妈妈说过,紧张的时候就深呼吸。
“哥哥。”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。
承屿低头,看见知微站在身边。小姑娘今天打扮得像个小公主——粉色的蓬蓬裙,裙摆上缝着一圈亮晶晶的小珠子。头发被编成了复杂的辫子,盘在头顶,还别了个小小的水晶皇冠发卡。苏清然给她脸上涂了点腮红,嘴唇也点了点可食用的红色,整个人看起来像颗水灵灵的小桃子。
“怎么了?”承屿问。
“我、我好像忘词了。”知微的小脸皱成一团,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我要唱的那个歌,第二句是什么来着?”
承屿想了想:“是《小燕子》吗?”
“嗯嗯!”
“‘年年春天来这里’,”承屿小声提醒。
“哦对!”知微眼睛一亮,又想起什么,“那第三句呢?”
“我问燕子你为啥来。”
“第四句呢?”
“燕子说,这里的春天最美丽。”
知微把这些词在心里默念了一遍,松了口气:“谢谢哥哥。我记住了。”
“你要是上台又忘了,”承屿认真地说,“你就看我。我给你提示。”
“好!”知微用力点头,裙摆随着动作晃了晃。
家庭才艺秀是苏清然的主意。上周幼儿园老师说孩子们应该多锻炼当众表演的胆量,苏清然回来就跟燕婉商量:“不如我们在家办个小型的?就咱们两家人,让孩子们练练。”
燕婉一拍手:“好啊!我家那三个,正好治治予乐那猴儿似的性子。”
于是就有了今天这场“家庭才艺秀”。不比赛,不排名,纯粹是让孩子们展示自己。苏清然还特意准备了个神秘奖品,说是“给最有默契的组合”。
下午三点整,表演正式开始。
苏清然走到客厅中央。她今天穿了条藕粉色的连衣裙,长发松松挽在脑后,用一根木簪子固定。她笑得很温柔:“欢迎大家来参加第一届路家家庭才艺秀。现在,有请我们的第一位小演员——路承屿!”
掌声响起来。不大,但很真诚。
承屿深吸一口气,迈步走向客厅中央。他走得很稳,虽然小腿有点抖,但背挺得笔直。走到中央,他面向观众,认认真真鞠了个躬——这是他昨天特意跟电视里学的。
鞠躬时,蝴蝶结有点歪了。他下意识抬手扶了扶,这个动作把他自己都逗得有点想笑,但他忍住了。
“我要背的诗是,”他开口,声音不大,但很清晰,“《春晓》。”
然后他开始背:
“春眠不觉晓——”
第一句出口,声音有点颤。他顿了顿,在心里默数了一二三。
“处处闻啼鸟。”
这次稳多了。
“夜来风雨声——”
背到第三句时,他看见知微坐在最前面一排的小板凳上。她仰着小脸,眼睛睁得大大的,小手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,嘴型在说:哥哥加油。
承屿心里突然就踏实了。
“花落知多少。”
最后一句,他背得字正腔圆,甚至带上了一点苏清然教他的那种抑扬顿挫。背完了,他又鞠了个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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