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婉很自然地走到傅怀瑾身边空着的沙发位坐下,将文件夹放在膝上,目光温和地看向慕星晚,语气带着熟稔的关切:“星晚,脸色怎么不太好?是不是最近项目太累了?”她完全无视了沈女士刚才那番关于“管教”、“麻烦”的言论,直接将话题拉回了慕星晚的**工作状态**和**身体状况**,这是一种无声的支持和定位——在这里,慕星晚首先是傅氏的重要员工,是会被女主人关心疲劳与否的“自己人”。
沈女士眼底闪过一丝不悦,但依旧维持着风度:“傅太太有所不知,这孩子……”
“沈夫人,”燕婉微笑着打断她,目光澄澈地看过去,语气依旧温和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,“星晚在傅氏这半年多,她的能力和为人,我们夫妻看得最清楚。她是我们傅氏新能源项目的总负责人,是孩子们最喜欢的‘慕姐姐’,也是我和怀瑾非常信赖的伙伴。您说的那些……家里事,我们不便过问。但在这里,在傅氏,她是凭自己的本事站稳脚跟的,这一点,毋庸置疑。”
她的话,清晰地将“慕家”和“傅氏”划开,将“家族旧事”和“当前成就”划开。她肯定了慕星晚的**个人价值**,而非她的**家族出身**。
沈女士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。她没想到,这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傅太太,说话竟如此绵里藏针,且立场如此鲜明坚定。
“傅太太护短的心,我能理解。”沈女士语气淡了些,“但血脉亲情是割不断的。晚笙终究是慕家的人,她的婚事,也关系到两大家族的颜面和利益。当年和陈家的婚约……”
“姑母。”慕星晚忽然出声,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坚定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冷冽,“我再说一次。三年前我离开时,就已经说过,我慕晚笙的人生,由我自己决定。什么婚约,什么家族利益,与我无关。我现在是慕星晚,只是慕星晚。”
“由不得你胡闹!”沈女士终于失去了耐心,声音拔高,带上了一层豪门贵妇的威压,“你以为躲在这里,靠着傅总夫妇给你撑腰,就能摆脱你的责任?野路子终究是野路子!就算你顶着慕家大小姐的名头,在傅氏,在傅总傅太太面前,你也不过是个需要看人脸色行事的……”
“沈夫人。”
这一次,开口的是傅怀瑾。
他从沈女士开始说话,就一直沉默地听着,面容沉静如水,看不出喜怒。此刻,他缓缓抬起眼,目光平静地落在沈女士脸上,那眼神并不锋利,却带着久居上位、执掌庞大帝国所淬炼出的沉沉威压,让沈女士未说完的刻薄话语,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。
“我想,您可能误会了几件事。”傅怀瑾的声音不高,语速平缓,却字字如铁,砸在安静的会客室里,“第一,慕小姐在傅氏,不是‘靠’谁撑腰。她是凭‘零’的身份击退黑客围攻,凭‘夜神’的眼光推动项目升级,凭她自己的头脑和能力,赢得傅氏上下,包括我的尊重。她是傅氏不可或缺的**合作伙伴**,而非需要看人脸色的依附者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脸色苍白的慕星晚,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、类似于安抚的情绪,然后重新看向沈女士,语气更沉,更冷:
“第二,慕小姐是傅氏的贵客,是傅家欢迎的朋友。只要她愿意,傅氏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,傅家也永远是她的后盾。至于您所说的‘谁也别想动她’——”他微微前倾身体,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寒刃,“我想这句话,应该由我来说。在傅氏的地界,动我傅怀瑾的人,无论是谁,都得先掂量掂量。”
**“我傅怀瑾的人”**。
这一次,这个称呼不再有任何歧义。它不是占有,而是**宣告**——宣告慕星晚受他庇护,受整个傅氏庇护。这是一种基于实力和立场的、强硬无比的姿态。
沈女士的脸色彻底变了。她来之前,预料过傅怀瑾可能会出于惜才或项目考虑而维护慕星晚,但她没想到,傅怀瑾会如此**强硬**、如此**不留余地**地站在慕星晚那边,甚至不惜当面驳斥她,隐含警告。
更没想到的是,那位看起来温婉无害的傅太太,紧接着也开了口。
燕婉依旧坐着,姿态甚至没有改变,可她看向沈女士的眼神,却褪去了所有的温和,变得清晰而坚定,像水结成了冰。
“沈夫人,恕我直言。”燕婉的声音还是柔的,可话里的意思却硬得像石头,“您口中所谓的‘野路子’,在短短半年内,为傅氏创造的直接和潜在价值,可能比您整个家族某些分支一年的收益加起来都要多。评判一个人,看的是她做了什么,成就了什么,而不是她从哪里来,或者应该被安排到哪里去。”
她微微扬起下巴,那是属于傅氏女主人的、不显山露水的骄傲:“星晚的能力和品行,我们夫妻心中有数。傅家交朋友,看的是人本身。至于其他……不相干的人和事,还是不要拿来打扰她的好。”
**“不相干的人和事”**。
燕婉用最温柔的语气,说出了最决绝的划界。她直接将慕家(至少是沈女士所代表的、试图控制慕星晚的那部分)定义为了“不相干”。
夫妻二人,一刚一柔,一个以商业帝国的力量宣示庇护,一个以家庭女主人的身份斩断牵扯,配合得**天衣无缝**。
慕星晚坐在那里,听着耳边傅怀瑾沉冷如铁的话语,听着燕婉温柔却坚不可摧的维护,看着他们并肩而坐、一致对外的身影……
她冰冷了多年的心脏,仿佛被浸入了一池温热的泉水中。那股暖流从心口开始蔓延,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,驱散了沈女士带来的所有寒意和恶心,也融化了她指尖的僵硬和心底最后一丝因身份曝光而产生的惶然。
鼻子忽然有点发酸。她用力眨了眨眼,将那股突如其来的湿意压了下去。
原来,被这样毫无保留地信任和维护,是这样的感觉。
原来,她真的可以不再是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的压力和冰冷的算计。
沈女士坐在对面,看着眼前这夫妻同心、壁垒森严的一幕,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带不走慕星晚了。她脸色变幻,最终,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。
“傅总,傅太太,果然……伉俪情深,爱才如命。”她站起身,拿起手包,语气恢复了最初的矜持,却难掩眼底的阴郁,“今天打扰了。晚笙的事……我们慕家,从长计议。”
她最后深深看了慕星晚一眼,那眼神复杂,有恼怒,有不甘,或许还有一丝极深的忌惮——忌惮这个脱离掌控的侄女,如今找到的靠山,竟是如此难啃的硬骨头。
沈女士离开后,会客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。
慕星晚依旧坐着,微微垂着头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,看不清情绪。
燕婉先站了起来,走到她身边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温柔:“没事了,星晚。都过去了。”
傅怀瑾也站起身,他没有走近,只是看着慕星晚,沉声道:“慕家那边,傅氏会处理。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。”
慕星晚抬起头,目光缓缓扫过燕婉关切的脸,又落到傅怀瑾沉稳坚定的眼神上。她张了张嘴,想说谢谢,可又觉得“谢谢”两个字太轻,不足以承载她此刻心中翻涌的万千情绪。
最终,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,声音有些低哑,却无比清晰:
“嗯。我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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