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在他自以为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的时候,她早已被来自他那个世界的暗箭,伤得体无完肤。而他,甚至不知道那些箭是从哪里射来的,又是谁在操控。
一股强烈的、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暴戾和自厌,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。他猛地一拳砸在坚硬的会议桌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。桌上的水杯震得跳了起来,水溅了一桌。
手背传来剧痛,指关节瞬间红肿,可这点疼痛,丝毫无法缓解心口那万蚁噬心般的钝痛和无力。
他输了。输得一败涂地。
不是输给了外界的阻挠和算计,而是输给了他自己,输给了他那无法给予她安心的出身和世界,输给了她那份清醒而决绝的……不爱。
是的,或许,她从未真正爱过他。那些心动,那些依赖,那些短暂的甜蜜,或许只是他强势介入她生活后,产生的一种错觉和……被迫的回应。
如今,她清醒了,看清了,于是毫不犹豫地,选择了离开。
这个念头,像最毒的诅咒,让他浑身发冷,如坠冰窟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会议室,怎么回到自己办公室的。他反锁了门,扯掉领带,解开衬衫最上面的几颗扣子,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脚下璀璨如星河却冰冷入骨的城市夜景,第一次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、深入骨髓的孤独和……失败。
他拿出烟,点燃,狠狠吸了一口。辛辣的烟雾滚过喉咙,却压不住心头那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剧痛。
他想起她笑起来弯弯的眼睛,想起她被辣到时吐着舌头的可爱模样,想起她捧着他剥的栗子时,脸上那羞涩而欢喜的笑容……
那些画面,如今都变成了讽刺的利刃,一刀刀凌迟着他的心。
他错了。从一开始就错了。错在自以为是,错在强取豪夺,错在……以为只要他想要,就没有得不到的。
却原来,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,偏偏是他用尽权势和算计,也强求不来的。
比如,一颗完整而安定的心。
比如,一份简单而纯粹的爱。
烟燃到了尽头,烫到了手指。林深却浑然未觉,只是怔怔地看着窗外,眼神空洞,仿佛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像。
而另一边的苏棠,在发出辞职信后,反而获得了一种奇异的平静。
她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手头的工作,准备交接。面对总监惊愕的询问和挽留,她只是平静地表示,是因为个人原因,想要换一个环境,感谢公司的培养。
她没有再见到林深。他似乎一下子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。没有电话,没有信息,甚至在公司里,也再没有“偶遇”。
这样也好。苏棠想。干净利落,互不打扰。
只是,心底某个角落,还是会时不时地,传来一阵细微的、近乎麻木的刺痛。像是习惯了某种温度,骤然失去后,留下的不适应。
但她知道,这只是时间问题。时间会抚平一切,包括那道名为“林深”的深刻划痕。
几天后,她的辞职流程批下来了。最后一天上班,她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——那个他“转赠”的马克杯,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留下了。连同其他一些与他有关的小物件,一起,留在了那个即将不再属于她的工位上。
抱着不算沉重的纸箱,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工作了两年多的地方,看了一眼那个曾经承载了她无数期待、悸动、挣扎和心碎的座位,然后,转身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没有告别,没有回头。
就像她离开那间密室时一样,决绝,干脆。
走出傅氏集团气派的大楼,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。苏棠眯了眯眼,抱着纸箱,慢慢汇入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。
心里空荡荡的,却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悬丝已断,迷雾渐散。
前路未知,但至少,是她自己选择的方向。
而她不知道的是,在总裁办那扇厚重的玻璃窗后,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,正静静地伫立着,目光穿过遥远的距离,紧紧追随着那个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、娇小却挺直的身影。
直到再也看不见,他才缓缓收回视线,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,和一种近乎毁灭般的沉寂。
无声的溃堤之后,是各自天涯的荒芜。
有些伤口,或许永远无法愈合。
有些离别,一旦转身,便是永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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