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公司的。
午后的阳光刺眼,街上的喧嚣模糊不清,她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,机械地迈着步子,脑子里反复回荡着舒女士那些冰冷刺骨的话语,还有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斤的支票。
羞辱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,勒得她几乎窒息。但比羞辱更让她绝望的,是舒女士那番话所揭示的、血淋淋的现实。
门当户对。资源助益。软肋和污点。
每一个词,都像一把锋利的刀,精准地剖开了她和林深之间那道看似被温情和暧昧掩盖,实则深不可测、坚不可摧的阶级壁垒。
她一直都知道他们之间有差距,却直到今天,才如此清晰而残酷地认识到,那差距是何等的天渊之别。
回到办公室,她脸色惨白,眼神涣散,连同事跟她打招呼都像没听见。她浑浑噩噩地坐回工位,盯着电脑屏幕,那些熟悉的文件和数字,此刻都变成了扭曲模糊的乱码。
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:离开这里。离开傅氏。离开林深。
既然那条路注定荆棘密布,注定不被祝福,注定会让她粉身碎骨,那还不如……趁早抽身。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就再也压不下去。像毒草一样在她心里疯长。
她打开电脑,开始写辞职信。手指在键盘上颤抖,打出来的字句语无伦次,删了又写,写了又删。脑子里一片混乱,心口堵得发慌,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,滴在键盘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她不能留在这里了。每一天的见面,每一次的“工作交集”,都是对他那份沉重情感的辜负,也是对自己那点可怜自尊的凌迟。
就在她咬紧牙关,准备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,手机屏幕忽然亮了。
是林深发来的信息。只有简短几个字:“上来一趟。现在。”
命令式的口吻,不容置喙。
苏棠的心猛地一揪。他知道了?他母亲告诉他了?还是……他一直在看着她?
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破罐子破摔情绪攫住了她。也好。当面说清楚。告诉他,她接受了他母亲的“建议”,她会离开。从此,桥归桥,路归路。
她擦干眼泪,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,然后起身,走向电梯。
总裁办区域一如既往的安静肃穆。她走到林深办公室门口,门虚掩着。她敲了敲门。
“进。”里面传来他低沉的声音,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苏棠推门进去。林深正背对着她,站在落地窗前,似乎在看着外面的城市景色。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羊绒衫,下面是同色系的西裤,身姿挺拔,背影却透着一股莫名的紧绷感。
听到她进来,他转过身。
四目相对。
苏棠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他脸色有些沉,眉头微蹙,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、几乎要将她穿透的锐利目光。他看着她,视线在她红肿的眼眶和苍白的脸上停顿了一秒,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幽暗。
“把门关上。”他开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。
苏棠依言关上门,隔绝了外面的世界。密闭的空间里,只剩下他们两人,和他身上那股熟悉的、此刻却让她感到窒息的气息。
“林助理,您找我……”她开口,声音干涩沙哑,连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林深没有立刻回答。他走到办公桌前,双手撑在桌沿,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沉沉地锁住她。
“下午,你去见谁了?”他问,语气平淡,却像带着冰碴。
苏棠心头一颤。果然……他知道了。
她垂下眼睫,不敢看他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:“……您母亲。”
“她跟你说什么了?”林深的声音更沉了几分,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。
苏棠咬了咬下唇,那些羞辱的话语再次涌上心头,让她眼眶发热。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抬起头,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,用一种近乎麻木的语气说:“没什么。就是……告诉我一些事实。关于……我和林助理您之间,不该有的……妄想。”
最后两个字,她说得异常艰难。
林深的眼神骤然变冷,像是淬了寒冰。“妄想?”他重复了一遍,嘴角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,“她这么跟你说的?”
苏棠看着他眼中翻腾的怒意,心尖都在颤抖。但她还是点了点头,把心里那个决定说了出来:“林助理,谢谢您这段时间的……关照。我想……我还是辞职比较好。免得……免得给您添麻烦。”
她说完,低下头,不敢再看他的表情。她能感觉到空气中那股几乎要凝滞的、山雨欲来的低气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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