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……怕万一爸爸有什么事,我怕我撑不住……怕我自己没用……”苏棠断断续续地说着,把积压了好几天的恐惧和脆弱,对着电话那头那个几乎算得上是“陌生人”的男人,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。明明有母亲在身边,有亲戚朋友的问候,可偏偏,只想对着他哭。
林深没有说话,只是安静地听着。听着她压抑的哭泣,听着她语无伦次的倾诉。隔着电波,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无助、脆弱和依赖。
这依赖,像细密的丝线,缠绕住他的心脏,带来微微的刺痛,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满足。
等她哭声渐歇,只剩下抽噎时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平稳:“你做得很好。”
苏棠愣了一下。
“遇到事情,慌乱害怕是正常的。”他继续说,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耐心,“但你很坚强,安排得也很妥当。你父亲会没事的,别自己吓自己。”
他的话不多,却句句说进她心里。苏棠握着手机,听着他沉稳的声音,觉得浑身冰冷的血液好像慢慢回暖了。
“嗯……”她小声应着。
“什么时候回来?”林深忽然问。
“还要过几天,等爸爸情况再稳定些……”
“好。”林深应道,“回来前告诉我,安排车接你。”
“不用麻烦……”苏棠习惯性想拒绝。
“听话。”林深打断她,语气不容置疑,“就这么定了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苏棠瘪瘪嘴,心里却因为他那句“听话”,泛起一丝隐秘的甜。
又说了几句,挂了电话。苏棠擦干眼泪,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。好像那些沉重的压力,被他分担走了一部分。
而电话那头的林深,站在喧闹的宴会厅外僻静的露台上,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,久久没有动。
他刚才在参加一个不得不去的应酬,杯觥交错,虚与委蛇,心里却一直记挂着她。接到她带着哭腔的电话,那一瞬间,他几乎想立刻抛下一切飞到她身边。
他终究还是忍住了。只能用最笨拙的语言安慰她。
她的眼泪,她的依赖,像最柔软的武器,轻易击穿了他所有坚硬的防备。
他想见她。立刻,马上。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就再也无法压抑。
三天后,苏棠父亲的病情基本稳定,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。苏棠买好了第二天下午回程的高铁票,给林深发了信息。
他回复:“嗯。车次发我。”
苏棠把车次信息发了过去。
第二天,苏棠告别父母,坐上了返程的高铁。离家几天,恍如隔世。身心俱疲,却又因为即将回到熟悉的环境,而隐隐有些期待。
期待什么?她不敢深想。
列车到站,她随着人流走出出站口。外面天色有些阴沉,冷风飕飕地刮着。
她正低头想用手机叫个车,一个熟悉的身影,毫无预兆地闯入了她的视线。
林深就站在不远处接站的人群前方。他没穿平时一丝不苟的西装,而是穿了件深灰色的羊绒大衣,没系扣子,露出里面黑色的高领毛衣,下身是笔挺的黑色长裤和短靴。身姿挺拔如松,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有种鹤立鸡群的醒目和……强烈的存在感。
他正微微低头看着手机,侧脸线条冷硬,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着。似乎是感应到她的目光,他抬起头,视线准确无误地穿过人群,锁定了她。
四目相对。
苏棠的心脏猛地一跳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。她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接她。他那么忙……
林深收起手机,迈开长腿,朝她走来。人群似乎自动为他分开一条路。他走到她面前,停下脚步,目光在她脸上扫过,看到她眼下的青黑和眉宇间的倦色,眉头蹙得更紧了些。
“累了吧?”他开口,声音比电话里听起来更加低沉磁性,带着实实在在的温度。
苏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,闻到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,几天来的奔波疲惫和心头的万般情绪,忽然就涌了上来。她鼻子一酸,眼眶瞬间就红了。
“林助理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她声音有些哑。
“顺路。”林深言简意赅,伸手,极其自然地接过了她手里不大的行李箱,“车在外面,走吧。”
他转身走在前面,苏棠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,看着他宽阔挺拔的背影,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,酸甜苦辣咸,什么滋味都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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