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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川流不息chuan liu bu xi(第2页)

赵县令被迫重拾三十年前学过的算学,算秃了头也没解出“鸡兔同笼”的新变种题。李工曹、张司仪、周监副组成“答题敢死队”,经常为解题方法吵得面红耳赤。

最绝的是,这河还因材施教。看到渔夫算不清鱼群数量,它就天天出除法题;看到农夫搞不明白田亩分割,它就专注几何。三个月后,眉州百姓的数学水平突飞猛进,连三岁小孩都能背九九乘法表。

但问题没解决啊!河水还是川流不息地折腾,只是从“无脑折腾”变成了“有文化地折腾”。

转机出现在一个雨天。沈学究和赵灵儿躲在山洞避雨,发现洞壁有古碑文。碑文记载,唐代有个叫“周不停”的数学狂人隐居于此,毕生研究“水流计数学”,认为“天地万物皆可算,江河湖海尽是题”。他临终前大笑:“吾道不孤!纵身死,算心不息!”

“周不停……川流不息?”沈学究灵光一闪,“不是河在折腾,是那位先贤的算学执念,融进了水里!”

两人狂奔回县衙。听完讲述,周监副一拍大腿:“这就对了!风水上这叫‘执念地脉’!这位周前辈的算学执念太强,影响了地脉,地脉又影响了河水!”

“所以解法是?”赵县令急切地问。

“简单。”沈学究推眼镜,“让它算个够。”

第二天,全县百姓扛着算盘、捧着算筹、抱着沙盘,齐聚河边。沈学究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,深吸一口气,对着河面喊出了史上最难数学题——他自己钻研三年未解的“日月交食精算题”。

河水静止了一瞬。

然后,疯了。

前所未有的疯。整条河腾空而起,在空中扭曲、旋转、分化成无数水线,那些水线交织成庞大的立体算图。阳光透过水幕,折射出七彩光芒,美得惊心动魄。

计算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。全县百姓轮班送饭,围观这场“人河算学对决”。第四天清晨,河水“哗啦”一声落回河道,用最后的气力,在河面拼出了完整的解题过程和答案。

然后,它安静了。

真正的安静。河水潺潺流淌,波澜不惊,鱼虾悠闲,水草轻摇。

“结、结束了?”赵县令颤声问。

仿佛在回应,河面泛起温柔的涟漪,拼出两个字:“谢谢。”

全城欢呼!

庆功宴上,赵县令举杯:“今日本官终于明白了,‘川流不息’这词儿,说的不仅是水流不停,更是……”他卡壳了。

“是执着不息。”沈学究接话,“是对所爱之事,哪怕成了鬼魂、化了河水,也要坚持到底的那股劲儿。”

赵灵儿看着他侧脸,突然说:“爹,女儿要嫁就嫁沈大哥这样的!”

“噗——”赵县令喷了酒,“啥?!”

“灵儿姑娘,学生、学生……”沈学究脸涨成猪肝色。

“别学生了!”赵灵儿叉腰,“你就说愿不愿意跟我一起研究‘夫妻恩爱数学’?”

满堂爆笑。

后来,折腾河改名“思算河”,恢复了正常。但每逢初一十五,它还是会用涟漪拼些简单数学题,逗孩子们玩。沈学究和赵灵儿成亲后,在河边开了家“川流不息书院”,专教格物算学。他们的第一课永远是那个故事:

“从前有条停不下来的河,它不是疯了,它只是太爱算数学题……”

至于那三位京官?李工曹把这次经历写进《治水奇闻录》,成了畅销书;张司仪发展出新业务——给执念太深的文人雅士做“心理疏导法事”;周监副最有创意,他开了个“风水算学融合班”,口号是:“算不准的风水不是好数学!”

很多年后,苏轼途经眉州,听说这个典故,哈哈大笑,提笔写下:“世之奇伟、瑰怪、非常之观,常在于‘折腾’,而人之所罕至焉。故非有‘疯’者不能至也。”

当然,这是后话了。眼下,思算河静静地流着,夕阳下波光粼粼,仿佛那位数学狂人周不停欣慰的笑纹。河水潺潺,川流不息,带着一个关于热爱与坚持的故事,流向更远的远方。

而眉州百姓至今保持着一个习惯:当孩子学习不耐烦时,大人就会说:“再不用功,送你去跟思算河比赛算题!”

效果奇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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