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路越来越陡,两旁的树木渐渐稀疏,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山涧。林萧低头看了一眼,山涧里云雾缭绕,看不清底,只有几根枯木横在涧上,像是天然的桥。
“过了这道涧,就到雾区了。”苍指着枯木桥,“小心点,木头不结实。”
叶柔的骷髅战士先过了桥,骨甲踩在木头上发出“咯吱”的响声,木头微微晃动,却没断。林萧紧随其后,紫焰在掌心凝聚,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。
走到桥中央时,他突然注意到木头下面的云雾里有东西在动,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。他刚要提醒众人,脚下的木头突然一沉,竟裂开了一道缝。
“小心!”林萧纵身一跃,正好落在对岸,回头却看到云瑶脚下的木头也裂开了,她半个身子已经悬在了半空。
苍眼疾手快,扔出石斧的绳索,正好缠住云瑶的腰。林萧和叶柔合力将她拉了上来,云瑶站稳后,拍了拍胸口,星弓差点掉进山涧。
“下面有东西在啃木头!”叶柔指着桥下的云雾,骷髅战士正用骨剑刺向云雾,每次刺出,都能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。
“是血蝠教养的‘蚀木虫’。”苍收回石斧,脸色凝重,“木头和石头,是他们用来破坏山路的。看来他们不仅想偷镇界石,还想毁掉望月崖的通路,让我们下不去。”
他吹了声短促的哨音,母狼立刻带着银狼们冲过了桥,站在对岸警惕地望着四周。
“快过!”苍喊道,“木头撑不了多久!”
林萧三人加快脚步,刚踏上对岸,身后的枯木桥就“咔嚓”一声断了,掉进云雾里,连响声都没传来就消失了。
“这下好了,想退都退不回去了。”叶柔看着断桥的方向,吐了吐舌头。
苍却没笑,只是望着前方越来越浓的雾气:“退不回去,就只能往前了。”
雾气越来越浓,能见度不足五尺,周围的树木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。母狼停下脚步,对着雾气呜咽了几声,像是在犹豫。
“前面就是迷踪雾的核心区了。”苍从怀里摸出块刻着符文的木牌,举在手里,“跟着木牌走,别乱碰周围的东西,迷踪雾会让人产生幻觉。”
木牌在雾里泛着淡淡的光芒,指引着方向。林萧三人跟在苍身后,小心翼翼地踩着脚下的路,生怕走错一步。
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,雾气里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箫声,清越婉转,像是凤瑶在吹箫。
“凤瑶?”云瑶愣了一下,下意识地想往箫声的方向走。
“别去!”苍一把拉住她,木牌上的光芒剧烈晃动起来,“是幻觉!血蝠教的人在雾里藏了‘幻音符’,专用来引诱人走错路!”
箫声越来越近,还夹杂着孩子们的笑闹声,像是土城药庐前院的场景。林萧的脚步也顿了顿,他甚至闻到了诺雪熬药的香味,看到了赵坤在城楼上挥剑的身影。
“守住心神!”苍的声音像块石头砸进水里,打散了幻觉,“想想镇界石,想想那些被血蝠教害死的人!”
林萧猛地回过神,紫焰在掌心亮起,驱散了周围的雾气。幻觉像泡沫般破碎,箫声和笑闹声都消失了,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。
云瑶也清醒过来,脸上有些发红,紧紧握住了手里的星箭:“差点上当了。”
叶柔的骷髅战士们也恢复了正常,刚才它们竟对着空气挥舞骨剑,像是在砍什么敌人。
“快到祭坛了,他们急了,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。”苍的木牌光芒越来越亮,“再坚持一下,过了前面的石门,就是雾散的地方了。”
前方果然出现了一道模糊的石门影子,石门上刻着与云瑶星纹相似的图案,在雾里若隐若现。
林萧望着石门,握紧了腰间的黑曜石短刀。他知道,穿过这道石门,就离镇界石和血蝠教的人,都不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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