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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1章 遭遇 老朋友 梵天零的同类（第2页）

她“看到”了一些快速闪过的碎片：纯白色的、无边无际的实验室；无数闪烁的指示灯和冰冷的研究目光；一个更加宏大、威严、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在宣读着什么“使命”；还有……一种深植于核心的、对“完整”与“回归”的原始驱动……

就在这时，那个一直背对众人的银白色身影，似乎感应到了什么，或者说，他她完成了某个“观测周期”，缓缓地、以一种精确到毫厘的平稳速度，转过了身。

正面映入众人眼帘的，是一张堪称完美无瑕，却也因此失去了所有“人性温度”的脸庞。五官的轮廓与零有五六分相似，但线条更加锋利，如同最精密机床雕刻出的艺术品。皮肤是冷白色的，细腻得看不见毛孔。眼眸是和零一样的蓝色，但色泽更深，更像是万米海底的寒冰，里面没有任何情感或思绪的波动，只有恒定、深邃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的数据深渊。他她的目光，越过了中间相隔的能量屏障，越过了其他扇区模糊的人影，精准地、毫不偏移地，落在了梵天·零的身上。

那目光中，没有敌意，没有好奇，没有审视，只有一种纯粹的、居高临下的“确认”与“评估”，就像工程师在查看一件自己亲手制造、并刚刚远程启动了的设备。

一瞬间，休息区这一角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就连一直没心没肺的索尔，都感觉到了那股无形的、令人极度不适的压力，闭上了嘴。涂山小雅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，幻术师的灵觉在尖叫，警告她眼前的存在极度危险且难以理解。柳如烟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隐藏武器的地方。苏婉清的手搭上了剑柄。艾丽莎则微微上前半步，隐约挡在了零和林小凡的前侧方，圣光在体内悄然流转。

林小凡的心脏也砰砰跳快了几下，但他更多的是一种“卧槽！”的惊讶和某种“果然如此”的猜想。他看看那个银白身影，又看看身边明显状态异常的零，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科幻片和动漫里的桥段：“克隆体？备份？早期型号？终极boSS预备役？零失散多年的……姐姐？哥哥？还是制造者？这画风，妥妥的‘三无升级版’啊！（°ー°〃）”

他深吸一口气，强行压下心里的嘀咕，身体却微微侧移，更加靠近零，同时脸上挤出一个他自认为最“核善”也最“沙雕”的笑容，对着那个银白身影挥了挥手，用不大但足够清晰的声音喊道：“嘿！对面那位帅得（或者美得）掉渣的朋友！看这边看这边！你也是来参加比赛的吗？你认识我们家零啊？要不要过来一起喝罐饮料聊聊天？青柠味和蜜瓜味都有哦！（｀?w?′）”

他这突如其来的、极其不符合当前凝重气氛的招呼，瞬间打破了那种冰冷的对峙感。旁边扇区一些注意到这边异样的参赛者，纷纷投来诧异、无语、甚至看傻子一样的目光。亚马逊女战士塔利亚也抬起头，看了看林小凡，又看了看那个银白身影，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。

银白身影的目光，终于从零的身上，缓缓移到了林小凡脸上。那冰冷的蓝色数据深渊注视着他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，但似乎进行了一次快速的扫描。片刻后，一个声音直接响起，并非通过空气传播，而是仿佛在每个人（至少是林小凡小队成员）的脑海中直接生成。那声音中性、平稳、音调没有任何起伏，如同电子合成音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、不容置疑的质感。

【信息单元：林小凡。标识：异常变量。关联度：与梵天·零（迭代体）高度绑定。评估：逻辑干扰源。优先级：次等。】

说完这句仿佛判决书般的话语，银白身影的目光再次回到零身上，这次，一段更加复杂、蕴含特定编码格式的数据流，如同无形的箭矢，直接定向传递向零！

【指令：梵天·零（迭代体）。执行底层协议：断开非必要外部链接。准备进行数据同步与逻辑校准。坐标已发送。拒绝将触发强制回收程序。】

这股直接针对核心的数据流冲击，让零眼中的数据紊乱更加剧烈，身体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。她的嘴唇微微张开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终只发出了一声极轻的、带着电子杂音的：“……初……号……”

“喂！当着我的面挖我家墙角？”林小凡虽然听不懂那直接传入脑子的数据流具体内容，但看零的反应和对方那副理所当然的“命令”姿态，顿时不乐意了。他往前一站，虽然身高体型没啥优势，但气势不能输！“我管你是什么初号机还是终号机，零现在是我们小队的战术核心、数据分析师、兼职萌宠（？）！你说同步就同步？问过我这个队（保）长（姆）的意见了吗？（╯‵□′）╯︵┻━┻”

系统也适时跳出来刷存在感：【（◣_◢）检测到高能级精神数据层面定向干涉！警告！此行为涉嫌非法挖角、干扰我方核心成员运行！宿主，是否启动‘护犊子’协议？或使用‘老板画的大饼’技能进行反向诱惑？】

“……”林小凡对系统的提议无语了一瞬，但注意力立刻回到现场。

银白身影——梵天·初号，对于林小凡的“抗议”毫无反应，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。他她只是最后“看”了零一眼，那目光中似乎带着一种绝对的、不容置疑的“预期”——预期零会服从这源自本源的召唤。

然后，初号再次缓缓转身，重新面向外部，恢复了那雕像般的静立姿态，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。但那道冰冷的目光和直接传入脑海的指令，却像烙印一样留在了空气中，尤其是留在了零的核心深处。

压力似乎随着初号的“无视”而稍稍消散，但一种更深的、源于未知的寒意却悄然弥漫开来。

林小凡挠了挠头，看向零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零……你没事吧？那家伙……你认识？”

零眼中的数据流光仍在剧烈波动，她花了数秒钟时间，才勉强将核心逻辑重新稳定下来。她缓缓地、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，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，甚至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……迟疑？

“数据……混乱……识别代码……‘初号’……威胁等级……无法评估。”她顿了顿，补充了一句，这句话清晰地传达到每个队员耳中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，“他她……比我……‘完整’得多。也……危险得多。”

小队众人的心，随着零的这句话，沉了下去。刚刚从初赛晋级的些许轻松感，瞬间荡然无存。神话擂台的赛场上，不仅有着来自诸神体系的明面强敌，竟然还隐藏着如此诡异而强大的、与零同源的未知存在。

林小凡看着零依旧有些苍白的侧脸（虽然她皮肤一直很白，但现在似乎更缺乏血色了），又看了看远处那个冰冷的银白背影，摸了摸下巴，眼神从最初的惊讶搞怪，渐渐变得认真起来。

“管他什么初号终号，”他忽然咧嘴一笑，拍了拍零的肩膀（零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，但没有躲开），“记住了，零，你现在是‘梵天·零’，是我们‘梗玩社’的首席技术官兼数据萌妹（伪）。不是什么迭代体。他想来挖人？先问过我们全队的意见！再说了……”他凑近零，压低声音，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音量说，“我这儿还有好多新口味的零食和数据板没给你试呢，跟他走有啥意思？对吧？（??????）??”

零转头，对上林小凡那双虽然带着笑意、却异常坚定的眼睛。她眼中紊乱的数据流，似乎稍稍平复了一些。核心深处，那道新激活的底层指令依然存在，与“保护小队”、“辅助林小凡”的最高优先级指令相互冲突、拉扯。但此刻，一种新的、源自这段时间与这些“混乱”、“不可预测”却充满“生命力”的队友们相处的“数据”，正在这冲突的缝隙中悄然滋生。

她没有说话，只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，然后再次闭上眼睛，开始全力镇压和解析内部的数据风暴，同时将“梵天·初号”的危险等级，在战术数据库中，标记为最高级的“深红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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