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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2章 碧游问谶（第2页）
不是破坏，不是压制，而是……“截取”！
截取那一瞬间，三种力量在冲突湮灭中，偶然产生的一丝极其微弱的“共鸣频率”！
嗡——！
哪吒左臂剧震！三种颜色的光芒骤然爆发，又迅速收敛！原本激烈冲突的能量，竟然因为这一丝被“截取”出来的微弱共鸣频率，出现了刹那的、极其不稳定的平衡！虽然依旧狂暴，但冲突烈度明显降低了些许！
更神奇的是，哪吒感觉自己的意识，似乎能更清晰地“触摸”到左臂内三种力量各自的“特性”与“意志”了！
“感觉到了？”通天教主收回手指，淡淡道，“龙血之守护，业火之净化，遗骨之守望。三者内核，本有相通之处。冲突，源于形式与源流的不同。你之前强行融合，是以力压服，如同将三头猛兽关进一个笼子，它们自然要撕咬。而真正的掌控，是找到它们共同的‘旋律’，让它们……自愿共舞。”
自愿共舞？
哪吒若有所思，尝试着去感受、去引导那一丝被圣人“截取”出来的共鸣频率。果然，左臂内的能量流动，似乎顺畅了一丝，虽然依旧艰难，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失控。
“多谢圣人指点！”哪吒真心实意地行礼。太乙真人给予的是压制与保护，而通天教主这一指，却是指引了方向。
“小事。”通天教主不以为意，目光转向哪吒眉心，仿佛能看穿皮肉骨骼，直视那枚苍白色的印记，“敖广所说的‘禁忌传说’，指的应是‘闭目之纪’。”
闭目之纪？
哪吒与一旁的乌云仙都露出疑惑之色。
“混沌海无垠，纪元生灭不止。在已知的、有痕迹可循的纪元轮回中，有一个纪元，被称为‘闭目之纪’。”通天教主声音平静，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，“那个纪元，万物初始，便蒙上了一层‘眼睑’。一切生灵、文明、乃至大道法则，其终极形态，都倾向于‘闭合’、‘内敛’、‘自我终结’。那个纪元的‘主宰’，或者说‘天道化身’，其象征，便是一只……永远闭合的眼瞳。”
闭合的眼瞳！
哪吒心中剧震！囚龙桩上的刻痕，敖广逆鳞处浮现的符号，都是这个！
“那个纪元，最终在一种极致的‘静寂’与‘内耗’中，走向了终结。其残骸与‘闭合’的概念，并未完全消散于混沌，而是沉淀为了某种……‘信息污染’或‘概念遗毒’。”通天教主继续道，“后世纪元，偶尔会有生灵或文明，在接触混沌海深层时，意外沾染上这种‘遗毒’，表现为对‘终结’、‘寂灭’、‘封闭’的异常崇拜或追求，其外在象征，便是这闭合眼瞳符号。”
“您是说，囚龙桩上的刻痕，是有人沾染了‘闭目之纪’的遗毒所留？”哪吒追问，“那这与‘纪元清洗者’有什么关系？遗骨灯塔警告的‘它醒了’，是不是就是指这种‘遗毒’或者‘闭目之纪’的某种残留意志？”
通天教主看了他一眼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：“你倒是敏锐。关系么……据为师……嗯，据一些古老的推测，‘闭目之纪’的终极形态，与‘纪元清洗者’的某种工作模式，有相似之处。甚至有人认为，‘闭目之纪’本身，可能就是一次失败的、或者未完成的‘清洗’。至于‘遗毒’与‘清洗者’是否有直接关联，是否为‘它’的一部分，尚无定论。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微凝：“但可以确定的是，‘闭目之纪’的符号出现在洪荒，绝非偶然。尤其还出现在与祖龙因果纠缠的囚龙桩上。这要么意味着，有沾染遗毒者潜入了洪荒；要么意味着……‘闭目之纪’的某种残留，已经将目光，投向了这里。”
“它醒了……”哪吒喃喃重复着敖广的话。
“或许。”通天教主不置可否，“你神魂中那份来自上一纪元守望者的印记，如同黑暗中的灯塔，固然能指引‘火种’的方向，但也同样会吸引黑暗中捕食者的目光。‘闭目之纪’的残留，或许就是被吸引来的捕食者之一。”
“那‘初始之火’呢？”哪吒急切问道，“遗骨灯塔说，那是生机，要找到它，点燃它。圣人可知这‘火’在何处？又如何点燃？”
通天教主沉默了片刻，缓缓摇头：“‘初始之火’……为师亦只是听闻其名。有说它是纪元开辟时的第一缕光热，有说它是文明传承不灭的希望，有说它是抵抗‘清洗’的本源法则。具体为何，在何处，如何点燃……便是你神魂中那份星图，所要指引的谜题了。这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。”
他看向哪吒，目光锐利如剑：“这条路，注定艰难，遍布荆棘与陷阱。‘闭目之纪’的注视只是开始。天庭、佛门、乃至洪荒内部其他势力，都会因你身上的变数与因果，做出不同的反应。你，可做好了准备？”
哪吒迎上圣人的目光，没有退缩。左臂内，那三种力量仿佛感受到了他心境的坚定，冲突再次缓和了一分。
“我从混沌海活着回来了。”少年声音不高，却字字清晰，“那么，不管前面是什么，我都会走下去。直到找到答案，或者……倒在路上。”
通天教主闻言，忽然哈哈一笑，笑声清越，在山谷中回荡，震得紫竹哗啦作响，周天星斗幻象都为之摇曳。
“好！这才有点意思！”他笑罢，眼中剑意盎然，“我那二哥总说，要掌控，要秩序。殊不知，天地间最大的乐趣，便是这未知的挑战与变数！哪吒，你既踏上此路，便是与我截教‘截取一线生机’之道有缘。今日，我便再送你一份‘缘法’。”
说着，他并指如剑，凌空一划！
一道无形无质、却蕴含着无上剑道真意的流光，瞬间没入哪吒左臂之中！
这一次，不是“截取”，而是“烙印”！
哪吒只觉左臂一凉，随即，在手腕混沌道星印记的下方，皮肤上悄然浮现出一道极其细微的、青色的剑形纹路。纹路很淡，几乎看不见，但却散发着一股斩破一切束缚、截取无限可能的凌厉道韵！
这道韵，与左臂内三种力量的特性并不冲突，反而如同一个“调解者”或“催化剂”，进一步促进了三种力量之间那微弱的共鸣，使得平衡更加稳固！
“此乃‘截天剑意’的一缕烙印，不算传承，但可助你在融合力量、突破瓶颈时，多一分‘斩破樊笼’的锐气与灵感。”通天教主道，“另外，持此烙印，洪荒之内，大部分截教门人，会予你三分方便。当然，那些不懂事的，打了便是，打不过，报我名号。”
最后一句，带着几分护短与不羁。
哪吒感受着左臂内更加顺畅的能量流转，以及那道剑意烙印带来的奇异共鸣，心中感激：“多谢圣人厚赐！”
“不必谢我。这是你自己的路。”通天教主摆摆手，重新望向那片幻化的星斗，“你该走了。龙宫那边，黑雾需处理。天庭和佛门的使者，估计也等得急了。记住，碧游宫的门，随时为你开着。若有难处，或有所得，皆可来此。”
这便是送客之意了。
哪吒知道圣人时间宝贵，能得此番接见与指点，已是莫大机缘。他再次郑重行礼，然后与乌云仙一同退出了紫竹山谷。
离开金鳌岛的路上，乌云仙啧啧称奇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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