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漫过彩玻窗时,林昭昭正蹲在地板上,指尖悬在牛皮纸包裹上方半寸处。
光斑在旧橡木地板上缓缓爬行,像一尾游动的银鱼;窗外玉兰树影被风揉碎,簌簌投在她手背上,微痒。
她能闻到晨雾裹着青苔与铁锈味渗进窗缝,还有自己后颈那道红印下微微发烫的皮肤气息——昨夜伏案两小时,布料压痕仍清晰如刻。
她昨晚在桌角趴了两小时,后颈压出红印子,此刻却半点不觉得疼——包裹封口那朵炭笔茉莉花,花瓣弧度与奶奶茶盏上的纹路分毫不差。
墨色柔韧,叶脉里藏着三道极细的断笔,像被呼吸震颤过。
“奶奶……”她喉间发紧,指甲轻轻挑开泛黄的封条。
纸屑簌簌剥落,带着陈年浆糊的微酸气。
外层裹着的旧戏单簌簌飘落,露出里面叠得方方正正的布料。
浅银色的缎面在晨光里泛着冷光,像一泓未结冰的汞;
林昭昭展开半幅,突然顿住——这是件未完成的演出服,领口还挂着未剪断的线头,腰身处的珠片只缝了三排,像被什么急事打断了手。
她指尖抚过珠片边缘,触到一丝粗粝的毛刺,是廉价电镀层剥落的痕迹;
再往下,缎面内侧有一道几乎不可察的折痕,压得极深,仿佛曾被反复攥紧又松开。
当她翻到内衬时,指尖猛然一颤。
浅灰的里布上,“S47”三个数字用金线绣得规整,旁边却歪歪扭扭挤着两个小字:“救我”。
针脚比周围的细密许多,双线回针的走法——是许蔓的手艺。
林昭昭记得清楚,去年《国风大典》后台,许蔓为了修补被舞台灯烤焦的戏服,蹲在化妆凳边绣了三小时,当时她还笑说:“许老师这针法,比机器还准。”
那时空气里浮动着松香、汗味与烧焦丝线的微苦,许蔓耳后一缕碎发被汗黏在皮肤上,针尖每一下穿刺都带着笃定的节奏感。
“不是幻觉。”
她盯着那两个小字,喉头滚烫,“许蔓在求救——她被困住了,而且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。”
这不是纪念品,是求生信号。必须立刻验证。
“沈巍!”
她抓起布料冲下楼,挂在玄关的铜铃被撞得叮当响——声音清越而尖利,震得她太阳穴突突跳动。
沈巍正端着马克杯从厨房出来,咖啡泼在袖口都顾不上擦,接过布料时镜片后的瞳孔缩成细点:“双线回针?许蔓那手绝活,圈里没几个能仿。”
他转身冲进工作室,显微镜、纤维分析仪、染料色谱仪在桌面一字排开,“我先查线材。”
林昭昭贴着他后背看投影屏。
显微镜头下,“救我”二字的丝线明显比周围粗0.03毫米,每一针的起收都带着细微的抖动;
她甚至听见自己耳中血液奔流的嗡鸣,像潮水拍打礁石。
“第三层。”
沈巍用激光笔划出重叠的针脚,“前两次被压在底布下,第三次才透出来。”
他调出许蔓所有公开演出服的高清图,逐帧比对:“她去年穿的云纹裙、今年的月白衫,全用的是苏绣厂特供的‘星子金’,但这块……”
他指着染料分析报告,“靛蓝是韩国东大门市场的散货,珠片来自义乌小作坊——这衣服,根本没打算见光。”
林昭昭的指甲掐进掌心,指腹传来钝痛,带着铁锈般的腥气。
她转身冲进二楼阁楼,从老樟木箱底翻出奶奶的皮质日记本。
泛黄的纸页间飘出艾草香,微苦、干燥、略带药性,拂过鼻腔时像一道温凉的薄纱;
她翻到1998年3月12日那页,钢笔字力透纸背:“当一个人连痛苦都要代笔,她的存在就成了赝品。”
墨迹边缘微微晕开,仿佛当年落笔时手在抖。
手机在此时震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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