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面中,苏小雨在测试舱里表现得异常轻松。当规则压力增加到标准值的五倍时,其他申请者都已面露痛苦,她却依然平静,甚至手背的印记在自发吸收周围的规则压力,转化为温和的能量。
“她的印记类型很特殊。”叶雨在旁边分析数据,“既不是战斗特化也不是解密特化,更像是...‘包容’类型。她能吸收并转化各种规则能量,让混乱变得有序。”
“天生的调和者。”林瑶记录下这个评价,“她进入最终名单。”
“但她的笔试成绩一般。”叶雨调出苏小雨的理论考核分数,“规则科学只有b-,维度历史c+,跨文明交流勉强及格。”
“理论可以学习,天赋难得。”林瑶说,“继续观察。”
第二关是“意识坚韧性测试”。申请者需要进入虚拟现实,面对各种精神冲击和意识干扰,测试他们的意志力和心理稳定性。
这个环节淘汰率最高。许多在规则适应性上表现出色的申请者,在意识测试中暴露出问题——有人被恐惧压垮,有人在诱惑中迷失,有人在压力下崩溃。
但也有一些申请者展现出惊人的坚韧。
比如来自机械蜂巢文明的申请者“逻辑单元-7”,它是一台具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。在测试中,面对试图改写其核心代码的病毒攻击,它不但成功防御,还反向分析了病毒结构,提出了三种改进自身防御的方案。
“太像年轻时的我了。”叶雨看着逻辑单元-7的数据,“纯粹的逻辑思维,对知识和技术的渴求。但它缺乏情感理解能力——在模拟的跨文明冲突场景中,它选择了最‘高效’但最不人道的解决方案。”
“所以它需要学习。”林瑶标记了逻辑单元-7,“让它进入名单,但要分配一个情感丰富的搭档。”
第三关是实战模拟。申请者需要组成临时小队,在模拟环境中完成各种任务——救援受困文明、处理规则污染、与未知存在交涉等等。
这个环节最考验综合素质。不仅要个人能力强,还要有团队协作、决策判断、应急处理等能力。
苏小雨在这一关大放异彩。她被分配到一个多元化的五人小队:除了她自己,还有逻辑单元-7、来自水晶森林的植物智能“青藤”、来自光影之海的能量生命“光痕”、以及一个来自某个魔法文明的人类法师“阿尔文”。
他们的任务是处理一场模拟的“规则瘟疫”——一种会导致生命体规则结构崩解的跨维度传染病。
“我们必须先隔离感染区。”阿尔文提议,“用魔法屏障封锁整个区域。”
“效率太低。”逻辑单元-7反驳,“根据计算,瘟疫传播速度超过屏障建立速度的137%。建议使用规则中和剂,虽然会杀死感染者,但能阻止瘟疫扩散。”
“不能放弃感染者!”苏小雨说,“青藤,你们文明有治疗规则创伤的经验。光痕,你们能感知规则流动。我们可以合作——阿尔文建立临时屏障减缓传播,逻辑单元计算中和剂的最低有效剂量,青藤和光痕寻找瘟疫的规则弱点,我来调和所有人的能力。”
她的方案不是最优解,但折中了所有人的意见,充分利用了每个成员的特长。最终,小队成功控制了瘟疫,救下了70%的感染者——这在所有小队中是最高的成功率。
“天生的领导者。”林瑶在监控室评价,“不是靠权力,是靠理解和协调。她知道如何让不同的人一起工作。”
“但她缺乏决断力。”秦风的声音从通讯中传来,他正在开拓者号上准备远征,但也在关注选拔,“在模拟的最后阶段,当必须在拯救多数和冒险拯救全部之间选择时,她犹豫了太久。真正的危机中,犹豫会害死所有人。”
“所以她需要你这样的导师。”林瑶微笑,“等你从第七边缘扇区回来,可以亲自训练她。”
“如果我回得来的话。”秦风的声音平静,“第七扇区的规则扰动比预期的严重。开拓者号的探测器已经发现了...熟悉的东西。”
林瑶的表情严肃起来:“影子?”
“比影子更糟。”秦风说,“是源头本体的‘蜕皮’。它像蛇一样褪去了受损的部分,那些褪下的规则结构没有消散,而是形成了独立的次级存在。我们现在面对的可能不是一个恢复中的源头,而是...几十个源头的碎片,每个都在朝不同方向进化。”
这个消息让监控室陷入沉默。
一个源头已经差点毁灭地球,几十个源头碎片会带来什么?
“星愿知道吗?”林瑶问。
“我已经告诉她了。”秦风说,“她决定加速行动。开拓者号将在三小时后跃迁进入第七扇区深处。我们需要薪火计划尽快产出结果——即使只是初步的成果。”
通讯结束。
林瑶看着屏幕上的选拔现场,那些年轻的面孔充满希望和梦想。他们不知道,真正的考验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早到来。
但这就是薪火的意义——在火焰将熄时传递火种,在危机来临前培养守护者。
“调整选拔标准。”林瑶对叶雨说,“提高实战模拟的难度,加入源头碎片的对抗场景。我们需要知道,这些年轻人在面对真正的恐怖时,会如何反应。”
“那样可能会造成心理创伤。”叶雨担忧。
“比起在真正战场上崩溃,现在受伤好得多。”林瑶说,“开始吧。”
新的模拟场景载入。
申请者们不知道,他们即将面对的,是二十年前几乎毁灭地球的存在的劣化版本。
而他们的反应,将决定谁能成为薪火计划的一员,谁将承担起守护多元宇宙的责任。
##三、开拓者号的远征
开拓者号是一艘长达五百米的探索舰,流线型的银色舰身上布满了规则符文,这些符文在舰体表面流动,像有生命的纹身。它是地球文明二十年规则科技的最高结晶,能够在极端规则环境下航行,甚至能短暂进入规则乱流而不解体。
舰桥上,星愿、秦风和十五名精锐战士已经就位。叶雨作为技术主管,在科学舱监控着所有数据。
“跃迁引擎充能完毕。”驾驶员报告,“目标坐标:第七边缘扇区核心区域,距离地球十二万光年,预计跃迁时间三分钟。”
“开始跃迁。”星愿下令。
开拓者号前方的空间开始扭曲,形成一个发光的旋涡。舰体缓缓驶入,然后瞬间加速到超越光速,进入了维度夹层。
跃潜过程中,舰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强烈的规则冲击。即使有开拓者号的防护,那种仿佛被拆解又重组的感觉依然令人不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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