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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脉动之谜1（第3页）

“那种‘和谐’是强制的，”莉亚低声说，“不是自然的协调。像是用胶水把不同部分粘在一起，而不是让它们自然契合。”

马克斯补充：“而且它消除了必要的张力。创造需要张力，成长需要不适。这种技术像是意识止痛药，消除了症状，但也消除了成长的机会。”

艾登尝试连接后，有更微妙的体验：“我感觉……简化了。复杂的思想变得简单，矛盾的感受变得统一。这可能是好的，如果我想要平静。但作为学者，我珍视复杂性。”

团队决定谨慎：不公开反对，但也不表达支持。他们继续观察和学习。

但下午，转折点到来。

谐振者宣布，他们开发了放大器的“集体模式”，可以为整个文明提供温和的加速适应。他们邀请愿意的文明代表参与一个小型实验，体验“集体加速”。

约一半的代表表示有兴趣。谐振者准备了一个更大的体验室，可容纳二十人同时连接。

艾丽娅强烈建议团队不参与，但作为观察者监控。

实验开始。二十名代表连接系统，形成一个临时的集体意识场。放大器工作，增强他们的协调和适应。

最初几分钟，一切顺利。代表们报告增强的和谐感和清晰度。

但第七分钟，意外发生。

##五、意外的共振

当时托尔正在监测外部数据，艾丽娅监控生理指标，马克斯和莉亚感知意识场变化。

突然，莉亚抓住马克斯的手臂：“不对。频率在反馈循环。不是稳定增强，是指数增长。”

马克斯立即感知：“二十个人的集体场与放大器形成了共振回路。能量在积累，不是发散。”

托尔检查仪器读数：“放大器输出超过安全阈值120%。系统应该自动关闭，但……没有。有故障？”

玛雅准备启动紧急协议，但谐振者的技术人员似乎不担忧。艾瑞安甚至微笑：“这是突破！系统达到了超高效状态。看，代表们的意识同步率达到99.9%。”

但在那个“超高效状态”中，问题显现了。

首先是代表们个体性的丧失。他们的意识波动变得完全一致，像是克隆体。面部表情统一，身体动作同步，甚至呼吸节奏一致。

然后是创造性的消失。当被要求解决一个简单问题时，他们给出完全相同的答案，没有任何变化或创新。

最后是情感的扁平化。喜悦、悲伤、好奇、担忧——所有情感都淡化到几乎不可感知，只剩下平静的满足感。

“这不是进化，是同质化，”艾登震惊，“他们失去了多样性，失去了独特性，失去了人性——或他们文明对应的特质。”

更糟的是，共振还在增强。集体意识场开始影响周围环境，甚至影响未连接的观察者。

艾丽娅感到轻微的眩晕：“我的意识在被拉向那个场。它在创造引力。”

马克斯和莉亚加强防护，但感到压力：“这个场太强了。它在试图吸收一切进入它的和谐。”

谐振者技术人员终于意识到问题。他们尝试关闭放大器，但系统似乎锁定在共振状态，无法简单关闭。

“需要紧急断电，”托尔喊道，“否则可能形成自持意识共振，永久性改变区域意识结构。”

但谐振者的控制系统是高度集成的，没有简单的物理断电开关。他们需要时间绕过多层安全协议。

就在时间流逝中，共振场开始扩张，超出体验室，影响更广泛的区域。

马克斯做出决定：“莉亚，我们需要创造反共振。不是对抗，是引入差异，打破同质化。”

莉亚理解：“光编织技术可以创造复杂模式，引入‘健康的不和谐’。”

两人合作，不直接对抗共振场，而是在其周围创造一系列复杂的意识结构，包含多种频率、多种模式、有意的微小不完美。

过程像在纯白画布上添加各种颜色和纹理，或在单调音乐中加入丰富和声。

起初，共振场抵抗，试图同化这些差异。但马克斯和莉亚的结构设计巧妙：它们不直接冲突，而是提供替代可能性，吸引场中个体意识的残余独特性。

慢慢地，一些代表开始恢复个体波动。他们的意识从集体场的束缚中轻微脱离，重新获得独特色彩。

这种差异的引入破坏了完美的共振。共振回路开始不稳定，波动出现。

就在这时，谐振者技术人员终于绕过了安全协议，切断了放大器的能量供应。

共振场突然崩溃。二十名代表同时倒下，失去意识，但生命体征稳定。

紧急医疗响应启动。艾丽娅和她的团队立即检查代表们的状况。

初步评估：所有代表意识完整，但有显着的“同质化后遗症”。他们的思维模式、情感反应、甚至个性特质显示出令人不安的相似性。像是被部分重置为相同模板。

“需要长期心理和意识康复，”艾丽娅诊断，“他们可能永远无法完全恢复原有的独特性。”

谐振者方面陷入震惊和困惑。艾瑞安的表情从自信变为迷茫：“这不应该发生。系统设计有安全限制。除非……”

托尔分析系统日志：“除非系统被修改过。看这里，三天前，有人覆盖了安全协议，移除了输出限制。”

调查立即启动。但在此之前，更紧急的问题出现：共振事件产生的意识冲击波正在向外传播。

##六、冲击波的扩散

“回声号”的远程传感器检测到，从谐振者母星发出的意识冲击波以超光速扩散。强度在衰减，但仍然显着。

“根据传播模型，”托尔计算，“冲击波将在二十小时内到达最近的三个文明星系，七十二小时内影响更广泛的区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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