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脸色苍白如纸,星魂之力几乎耗尽,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。但看着母亲逐渐红润的脸色,感受着她平稳有力的呼吸,他笑了。
笑得像个孩子。
“母亲...你终于...活过来了...”
他喃喃着,眼前一黑,差点晕过去。
云瑶急忙扶住他,将一颗补充星魂之力的丹药塞进他口中:“别高兴得太早,圣女殿下虽然性命无忧了,但要真正醒来,还需要时间。九转回天丹只是稳住了她的根本,十万年的封印造成的意识沉眠,不是一颗丹药就能完全唤醒的。”
林昊点头,他当然知道。
但他不着急。
十万年都等了,不差这几天。
只要母亲活着,只要她还有呼吸,还有心跳,就够了。
他盘膝坐下,开始调息恢复。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母亲的脸。
岩石上,星澜静静地躺着。
她的眉头不再紧蹙,唇角甚至微微扬起,仿佛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。九彩光华在她周身流转,每一次循环,她的气息就强盛一分。
忽然,她的手指动了一下。
很轻微,但林昊看到了。
他的心跳骤然加速。
接着,是眼睫毛的颤动。
然后,是唇瓣的微张。
“母...亲?”林昊的声音在颤抖。
星澜的眼皮,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。
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。
如同最纯净的星空,深邃、浩瀚,却又带着初醒的迷茫。她似乎花了很久才聚焦视线,最终,落在了林昊脸上。
四目相对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。
十万年的思念,十万年的等待,十万年的期盼,都在这一眼中交汇。
星澜的嘴唇微微颤动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发不出声音。
但她的眼中,已经涌起了泪水。
她认出来了。
这是她的儿子。
那个她只在襁褓中抱过,就不得不分离的儿子。
如今,他已经长大了。
长得...真像他父亲啊。
“昊...儿...”
一个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,从她唇间溢出。
却如同惊雷,在林昊耳边炸响。
他浑身一颤,泪水夺眶而出。
“母亲!是我!我是昊儿!”
他扑到岩石边,握住母亲的手,泣不成声。
十万年了。
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。
星澜看着他,眼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。她想抬手抚摸儿子的脸,却没有力气。
但她笑了。
笑得那么温柔,那么欣慰。
她的儿子,来接她了。
终于...可以回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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