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同学聊了几句,来到办公室时看到自己桌上放着一份早点,心竟然一跳。
10班班导笑道:“刚张小姐拿来的。”
他按了按眉心,坐到位子上,咬了一口还热的早餐,有些食不知味。
7、青春的执拗
离毕业只有一个月了,毛毛全力投入论文,一心只抄文不闻杂七杂八事。
这一个月里都没有见到过苏洵,也许是她线路改得很彻底,以前买过饭的餐厅现在一律不进,修改论文,论文答辩都走不寻常路线,所以,她算说到做到了。除了在毕业典礼后的那顿散伙饭上,九班和十班一起搞的。
毛毛朋友一向多而杂,男生更是喜欢同她称兄道弟,所以这种场合男同胞们找她拼酒是少不了的,毛毛嘿嘿笑着,技压群雄。
在敬导师时,毛毛跟十班班导连喝三杯,后者笑道:“毛晓旭啊,我还真担心你毕不了业呢,状况频繁,如今顺利结业我也是松了一大口气。”
“哈哈,给老师添了那么多麻烦真是不好意思!”
毛毛有点喝高了,转身要走时倒是看到坐在自家班导旁边的另一名老师,觉得似乎应该要一视同仁,于是招招手让身边兄弟斟上酒,敬对方,“苏……老师,我敬您。那啥,祝您事事如意。我先干为敬,您随意。”
旁边男同学搂着阿毛肩膀转移阵地,“毛,还行不行啊?”
“行!我才两分醉呢,要灌倒我还早着。”
“哈哈,那就行!”
毛毛喝醉了,在洗手间吐啊吐,安宁站在后面帮她顺背,“酒量没我好还帮我挡酒,等会儿别再喝了知道不?”
毛毛趴在盥洗台上,“阿喵啊,真难受啊。”
安宁叹了一声,抽纸巾帮她擦眼泪,“我不会说出去的,你哭吧。”
从小声的抽泣最后变成嚎啕大哭,安宁抱着她,柔声安慰,“乖乖乖,毛毛最勇敢,毛毛最厉害,毛毛最无敌,什么都不怕……”
安宁先出来,让她一个人静一静。毛毛洗了脸,走出来时还有点有气无力,正要转出门便与一人相撞,一下子倒在了地上。
对方似乎愣了一愣,随即立刻蹲下去,抓住她的手,要扶她起来。
“行了,谢您了,我能行。”毛毛抽回手,扶墙而起。
走了几步,毛毛回头,虽然醉醺醺的,但意志很清醒,“苏老师,估计我毕业了之后就没机会跟您再见面了,你喜欢的那炒面汤面啊,是北门比较偏僻的一家店里买的,叫‘胖妈妈面馆’,你喜欢的那些菜啊,是学校后门外面的餐馆买的,叫‘江南美食’,虽然名字叫得挺大,但店面很小,不过物美价廉。”毛毛说完抓了抓头发,“噢,还有一句,我这人虽然算不上优良,但是从来都没撒过谎……哎,你信不信随便吧。”
毛毛晃晃荡荡出了走廊,苏洵一直站在原地没动。
六月份,毛毛包袱款款坐上北上火车,学成归乡。
跟蔷薇朝阳安宁在火车站挥泪告别,才刚离开就想念315寝室了。以后都没人买烤鸡给她吃了,以后都没人斗嘴了,以后都没人陪她一起研究A-V了……不过,一些人,时间到了总是要分开的。
毛毛看窗户外的景色,“毕业了,怎么感觉什么都没了。”
她们中最先结婚的是安宁,没有毕业就结婚登记了,然后一年后就生了一对双胞胎。蔷薇留在X市工作,也一直在相亲,交过不少男朋友,但都坚持不了半年,她自己说是“总少那么点激-情”,朝阳考X大的博,也一直留在X市,据说男朋友在老乡等她着回来啊等着她回来。每个人都有一段为人知的,不为人知的故事,或平淡,或愉快,或伤感,而她毛晓旭的人生就是混吃等死中间穿-插无限制的耍-流氓,只是,毕业之后耍起来也不是特别来劲了。
后来,毛毛听朝阳说,他要结婚了。
她当时正在公司里偷摸打游戏,被吓了一跳,而游戏里的“天间毛毛雨”也在同一时间被人秒了。
“感觉怎么样?”朝阳不怀好意地问。
“靠,被人秒了!有种别跑让姐姐轮你一百遍啊一百遍!”然后毛毛说,“婆婆妈妈,怎么做大事?”
“您看开就行了。”朝阳笑道:“听说苏老师那对象,也就是被你打了的那女的,怀上了孩子,所以才这么急着结婚,呵,不知道是谁的种,苏洵还真大方。”
毛毛仰躺在椅子上,“哎,生活就像一场戏啊。”
晚上阿毛骑着电动车回到家,洗完澡,打开电脑,想了想,登入电子邮箱,一年中,她收到过他的两封信,一封写的是:对不起。一封就是昨天收到的,他说:我要结婚了,晓旭。子燕她有了孩子,我不能不管她。你如果来,我等你。
毛毛觉得挺没劲的,她去干嘛啊去,他结婚,关她毛事啊!
他一年里,很多不开心的晚上,喝醉了,事业上不如意,他的子燕不开心,他都跟她打电话,刚开始只聊一两句,第一通电话他打过来的时候就是喝醉了,他说,晓旭,对不起。毛毛从梦里被吵醒,直接发飙,“你脑子有毛病啊,三更半夜来讲废话!”他笑了。后来两人什么都说。她一直听着,也说话,毛毛说话大咧咧的,什么都敢讲,对方听了总是会笑。毛毛一直想,自己就当救死扶伤,人家虽然俊男美女风光无限,但名人多少负累。
可就算她是垃圾桶也会有装满装不下的时候啊。
关上电脑,电话铃声就响起,上面显示着:苏洵
她毛晓旭再勇敢,再厉害,再无敌,也会受伤,也会难过,她又不是死人!
毛毛首次没听他电话,等铃声停了,她发了条短信:苏老师,恭喜你结婚,孩子出生了我来喝满月酒吧,婚礼我就不参加了,最近忙。
对方许久之后回过来:我知道了。
毛毛倒在床上,望着天花板,用不着调的嗓音轻唱,“我是一只小小鸟,想要飞呀却飞也飞不高,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,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……”
隔天毛毛起来,回光返照地去上班,刚走出家门,便见对面街道上一道儒雅的身影站在梧桐树下。
毛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走近,然后,“靠,你怎么来了?!”
他听到她话粗话也没有皱眉,笑着问:“我来的路上也一直在想,为什么?你告诉我好吗?”
8、那啥近了,春天还会远吗
毛毛“莫名其妙”跟苏洵在一起之后,那才叫真正的回光返照。吃饭也笑,走路也笑,睡觉也笑,要说多猥-琐就有多猥-琐。
苏洵当时在那边停留了三天,毛毛是天天腻着苏洵,旷工三天!苏洵回去之后,两人就由通电话来联络感情。虽然以前也是电话来电话去,但这次不同,身份不同了,我们家毛毛讲话就更加不同了!
“你今天穿什么衣服了?啊呀呀,灰色的呀,脱了吧。里面的呢?衬衫?哦嚯嚯嚯,白的呀,我喜欢!”
苏洵第一次被她调戏的时候,俊逸的脸红了。想挂断电话,可又有些……舍不得,他说:“我去洗澡了,你早点睡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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